Page 76 - 《社会》201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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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论与生活世界


       题不易理解。我们为何要重点讨论这一神秘的,同时又并不
       太有趣的社会科学的专制者,即行动者的主体性?为什么不
       用诚实而客观的视角来据实描述真正发生的事情,即,用我们
       自己的语言,也就是合格的、受过科学训练的社会世界观察者
       的语言?
       舒茨在文中指出,社会科学者,如果要如此来进行社会科学的研
   究,那么必然会导致如前所述的以木偶比喻所指明的情况:社会科学家
   无法真正获得对于行动者的理解。社会科学家们在这样的工作中,或
   许会获得“这一世界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的知识,但是却“忽视了它
   对这一社会世界中的行动者的意义”( 犛犮犺狌狋狕 , 1964 : 5 )。因为在舒茨
   看来,社会科学的重要任务,并非是获得对于社会科学家来说如何有用
   的知识和策略,而是要尊重并维护行动者的主观观点。这是“足够能使
   社会现实的世界不被由科学观察者所建构起来的虚构的、并不存在的
   世界所取代的保证”( 犛犮犺狌狋狕 , 1964 : 8 )。而舒茨在这里所指的“虚构的
   和并不存在的世界”,正如罗杰斯( 2009 : 385 )所指出的,“以一种或另一
   种形式典型 地 充 斥 在 如 《美 国 社 会 学 评 论》( 犃犿犲狉犻犮犪狀犛狅犮犻狅犾狅 犵 犻犮犪犾
  犚犲狏犻犲狑 )、《美国政治科学评论》( 犃犿犲狉犻犮犪狀犘狅犾犻狋犻犮犪犾犛犮犻犲狀犮犲犚犲狏犻犲狑 )
   之类的期刊版面上……这些文章习惯性地忽视了人们的生活经验和主
   观意义。如果意义的问题确实被提出过,那它们大多集中在统计学范
   畴的这样或那样情形的意义上。”
       理解社会学若要得以成立,必须要在方法论的层面上尊重作为他
   者的有差异的,然而同样是有意义的生活世界。舒茨( 犛犮犺狌狋狕 , 1967 :
   141 )明确指出,“非常清楚,社会科学的出发点在于日常的社会生活之
   中”。由此出发,舒茨关于悬置的理解或许值得重新讨论。与胡塞尔不
   同,舒茨将对于悬置的理解置于使理解社会学得以可能的重要位置之
   上。在舒茨那里,悬置有两层意义,首先是研究者需要悬置对其所研究
   的日常生活的确定性的怀疑,或者说,悬置对其所研究的现实世界———
   无论是其正当性还是其秩序———的判断;其次,是研究者需要悬置自身
   在其日常生活世界和科学世界之中的自我“核心”位置。对于社会科学
   的观察者,这可能是最具原初挑战性的困难。因为这期间意味着两重
   跃迁,首先在于,作为社会科学的观察者所秉持的是一种不同于其日常
   生活的态度。“当他(社会科学观察者)决定科学地观察这个生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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