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8 - 《党政研究》2025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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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政府 -社会”之间复杂的跨界互动关系,但在技术工具应用方面存在着与现实的交
涉。作者通过对近 10 年来 A 市数字机关建设实践展开历时性观察,试图厘清我国地方数
字机关建设过程的工具嵌入进程及其迭代特征。
(一)工具如何嵌入组织
信息化和智慧化是 A 市数字政府内部建设的关键着力点,先后经历了由 “ 1. 0”深化
至 “ 3. 0”的转型过程。早在 2010 年,A 市数字机关建设的 “ 1. 0 版本”正式启动。在此
阶段,其建设重点是实现信息化工具的初步运用。通过以一定数量的智能卡为载体,A 市
初步搭建起以 “一站受理”“一卡经办”“两网协管”等服务模块为主要内容的现代化后
勤服务体系,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诸如出入管理、餐饮购物等少量基本服务保障需
求。不可否认的是,作为 A 市数字机关建设的初步尝试,此阶段数字化建设的覆盖范围
极为有限,尚未对于机关内部的既有制度安排产生明显影响。
自 2012 年起,A 市数字机关建设进入以互联网技术为核心的 “ 2. 0 版本”。新兴互联
网技术充分发挥在数据汇聚等方面的巨大优势,逐步建成了能够满足公文流转需要、覆盖
各类服务保障职能的若干分布式数字子系统。以办公管理领域为例,A 市进一步完善了内
部办公系统,实现了由 “网上办公”向 “智慧办公”转型,尤其是将公文流转、文稿审
核、财务管理和协同办公等必备办公功能集成一体,最大程度实现了无纸化办公需要。此
外,服务保障领域常见的智慧车管系统、智慧房管系统、智慧节能系统、智慧安防系统等
子系统也在逐步运转,有效满足了机关事务数字化转型的实际需求。尽管此时各子系统依
然处于单打独斗、各自分散的阶段,但不可否认的是,数量众多的数字化子系统已然在具
体治理实践中得到部分运用,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技术逻辑逐步嵌入到机关运作实践。其所
带来的直接制度影响是,不仅实现了对公文流转等办公流程的调整优化,同时还助推了服
务保障部门的职能整合。
2017 年以来,A 市数字机关建设正式进阶到 “ 3. 0 版本”,其最大特点是 “系统入云
化”与 “终端跨界化”。依托所在省份主导建设的政务云平台,A 市逐步将前期分散布局
的各类子系统,分批纳入界面统一、标准统一、入口统一的机关服务平台。充分发挥云平
台架构优势,极大程度上解决了系统关联性不强、数据挖掘力度不足等前期问题,从而进
一步增强数字机关建设的系统集成性、平台融合性和架构稳定性。在这一过程中,A 市数
字机关建设重点逐渐转变成跨界客户端的移植问题,开始通过尝试开发 “机关事务通
APP”和微信公众号等数字平台的方式,逐渐将公文流转、后勤服务等功能模块移植到多
种跨界客户端,进一步丰富了新兴数字技术在既有制度框架下的运用场景。从实际运转效
能来看,此阶段 A 市数字机关建设较好实现了对前期数字子系统的整合归并,逐步搭建
起服务公共组织数智化转型的平台基础,同时通过自身数字机关建设的前瞻探索,为日后
以数字政府引领社会数字化转型积累了一定经验。
(二)数字机关建设中的工具适配及其迭代
各类技术工具的不断嵌入及其动态适配,成为我国地方数字机关初创环节中的主要抓
手。从 “ 1. 0 版本”到 “ 2. 0 版本”再到 “ 3. 0 版本”,A 市 10 余年来数字机关的建设实
践,可被视作我国地方数字机关建设的一个具象化缩影。回溯其建设历程可知,我国地方
数字机关在不同阶段采用了差异化的技术工具,各类技术工具的依次嵌入与适配迭代成为
推进地方数字机关建设的关键动因。不同技术工具进行分阶段的嵌入,既是地方数字机关
根据其需要直接选择的结果,其间更隐含着数字政府创设初期技术适配制度的迭代逻辑。
技术工具嵌入机关治理实践的内在机理,在于由 “业务驱动”到 “数据驱动”再到 “知
识驱动”的演进逻辑,并随着代际变迁得以不断调整 (如图 2 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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