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7 - 《党政研究》2025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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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图形对象的拆解过程,本文尝试将数字政府这一复杂现象解构为三级 “图层”,从而分
             层解构其背后的 “技术 -制度”互构机理。首要图层是 “技术层”,关注的是数字政府建
             设初期新兴技术的运用问题,即 “新兴技术怎样嵌入组织运转”;次级图层是 “制度层”,
             聚焦技术变迁下的制度变革命题,即 “新兴技术何以赋能制度变革”;第三个图层是 “模
             式层”,回答的是 “数智化运作模式如何形成”。基于此,本文形成了如下分析框架 (如
             图 1 所示)。




















                                            图 1  数字政府现象的分层解释框架
                  在研究对象选择方面,本文将地方数字机关作为观察数字政府建设的主要切入点。较
             之广义的数字政府概念,数字机关建设重在实现政府部门之间的数智化制度链接。这一内
             向化的任务设定,能够在最大范围内排除 “政府 -市场”“政府 -社会”议题中跨界主体
             间多维互动所带来的复杂影响,从而在回应 “技术 -制度”间互构关系这一关键命题上
             具备一定的视角优势。就我国数字政府的层级体系而言,以省域、市域为主的地方数字机
             关,事实上处于国家治理体系和技术铺设通道的关键节点,相关实践成为洞察 “技术 -制
             度”交互关系的良好载体。因此,本文尝试克服既有研究偏重现象描述或部分技术细节的
             视角局限,以数字政府内部建设实践中的 “技术 -制度”互构逻辑为切入点,通过聚焦
             地方数字机关的建设、发展及转型历程,进一步厘清在各发展阶段中 “技术 -制度”间
             复杂作用关系的深层逻辑,有效回应在我国政府数字化转型过程中 “技术何以嵌入”以
             及 “技术赋能何以有效”这两个关键命题,进而提出增强政府自身数字化能力的有效策
             略。

                 二、工具适配:地方数字机关建设中的出场逻辑

                  各类技术工具的应用与推广,是各地数字机关建设的缘起标志。回溯我国数字机关的
             建设、发展与转型的宏观历程,其建设重点经历了由 “高度聚焦硬件铺设”到 “审慎推
             进技术赋能制度变革”的显著变迁。事实上,我国早期数字机关建设可追溯至上世纪末国
             家主导的 “两网”“四库”“十二金”等信息战略工程 ,当时更强调办公系统等行政活
                                                                       〔 11〕
             动必需硬件的大规模铺设。随着新技术条件的发展,大数据、云计算等新兴技术工具也在
             持续涌现。上述热潮,既体现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政府对于使用各类新兴技术工具的持久
             热情,更印证了不同发展阶段下 “技术 -制度”之间存在差异化的互动关系。尽管不同
             时期的技术工具有所区别,但无论发展到何种阶段,各类技术工具在公共机关运作中的具
             体嵌入,均可被视为数字机关建设得以起步的事实原点。同时在不同阶段下各类技术工具
             的逐级进化,其背后同样隐含着 “新”工具嵌入到 “旧”制度的迭代变迁。
                  作为公共机构内部关系的组织载体,数字机关的建设虽然无需直接回应 “政府 -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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