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4 - 《党政研究》2025年第2期

数字生产力往往有多种使用场景，其技术体系符合通用目的技术 （ ＧＰＴ）的特征。例
如，智能识别能够用于汽车、飞机、管理等各个领域，大型语言工具 （如 Ｃｈａｔ ＧＰＴ）能
够用于搜索引擎、智能工具、文字输入系统、内容生成等各个方面，自动驾驶可用于无人
机、飞机、汽车等各种交通工具。数字生产力的通用性，使得它像电力一样，能够广泛地
与传统生产力相结合，从而产生创新的乘数效应，激发各个行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
化。Ｒ． Ｇ． Ｌｉｐｓｅｙ， Ｋ． Ｉ． Ｃａｒｌａｗ， Ｃ． Ｔ． Ｂｅｋａｒ曾经对 “通用目的技术”进行了界定，根据
其界定，通用目的技术须具备四点特征作为其充要条件。第一，ＧＰＴ 是一种通用的产品、
过程或组织形式，尽管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演变，但它始终被识别为一种通用的东西。第
二，ＧＰＴ 是逐步进化的和改进的，其对经济的冲击通常是使用激进的，而不是技术激进的
创新造成的。第三，ＧＰＴ 能够广泛用于各种目的，具有普遍性特征，对促进结构的影响也
必须是广泛和深刻的。第四，ＧＰＴ 具有广泛的溢出效应，能够影响现有技术，为资本投资
创造无数新的盈利机会，扩大可能的发明空间，在一系列连锁反应中持续几十年甚至几个
世纪。 这与数字生产力现行发展所产生的效果是一致的。与蒸汽机的改进所产生的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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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作用一样，数字生产力作为数字技术体系的具象化和载体，其历史作用的发挥也主要
在于它的通用性，即它是一种通用生产力。“瓦特的伟大天才表现在 １７８４ 年 ４ 月他所取得
的专利的说明书中，他没有把自己的蒸汽机说成是一种用于特殊目的的发明，而把它说成
是大工业普遍应用的发动机。他在说明书中指出的用途，有一些 （例如蒸汽锤）过了半
个多世纪以后才被采用。”
〔 ２１〕
在农业时代，主要生产要素是土地和劳动力，在工业时代主要的生产要素是不变资本
的实物形态 （西方经济学称之为 “资本”），而在数字时代主要的生产要素是数据。生产
要素只是孤立的因素，将生产要素进行技术和社会结合才能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生产力的
专用性越强，其与其他生产力的结合范围就越小，从而在带动整个生产力发展中的作用就
越有限；生产力的通用性越强，其与其他生产力融合的范围以及波及效应就越大，从而其
历史作用就越广泛。颠覆性创新和重大创新往往对应着通用生产力的出现；而微创新、改
进性创新等往往产生专用生产力。值得说明的是，生产力的技术结合往往受制于生产力的
社会结合，通用生产力要发挥其历史作用不仅要求其要素存在技术结合的可能性，而且要
求相应的社会形式与之相适应。
（三）数字生产力表现为 “数字资本”的生产力
在平台经济时代，数字资本就是平台资本，在货币资本形式上它表现为投资平台的风
险资本、自有资本金、创业资金等，在生产资本形式上它表现为平台的硬件、软件以及程
序员、网页编辑等劳动力，在商品资本形式上表现为数据商品、信息服务、数字产品等。
平台资本所采用的数字技术以及购买的各种生产要素必须在一定的社会形式中才能转化为
现实的生产力。平台资本是数字生产力的组织者，也是数字生产力的社会形式。数字劳动
者在生产链上的分工和协作，产生一种为资本所占有的社会生产力，“作为协作的人，作
为一个工作有机的肢体，他们本身只不过是资本的一种特殊存在方式”，因此，他们 “作
为社会工人所发挥的生产力，是资本的生产力”。
〔 ２２〕
由于平台是社会化的信息生产组织，发挥着社会公共基础设施的功能，而同时平台占
有的数字生产力要素却为私有资本所有，因此二者必然存在着矛盾。在整个社会层面，由
于数字化的发展，社会整体的分工与协作的深度和广度也得到更大程度的扩展 （如消费平
台协调供给和需求），生产资料使用的集中度也大幅度增加，因而整体上社会化程度的提
升与资本的私人占有制之间的矛盾也加深了。数字生产力的发展所引起的社会基本矛盾的
变化将以各种具体矛盾的形式表现在社会生产生活的各个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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