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0 - 《党政研究》2025年第2期

数字技术在本质上是将数据转化为数字智能的技术体系。马克思在分析机器大工业时
专门讲了机器体系的自动化，“一个机器体系，无论是像织布业那样，以同种工作机的单
纯协作为基础，还是像纺纱业那样，以不同种工作机的结合为基础，一旦它由一个自动的
原动机来推动，它本身就形成一个大自动机。整个体系可以由例如蒸汽机来推动，虽然个
别工具机在某些动作上还需要工人，……工作机不需要人的帮助就能完成加工原料所必需
的一切运动，而只需要人从旁照料时，我们就有了自动的机器体系” 。这种自动化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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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系与智能机器体系的功能差异在于智能机器体系能够实现自动学习、逻辑推理以及理解
和决策，要达到这样的目标就必须能够进行有效的信息反馈和系统控制，这就有赖于数字
智能技术加入原有的生产要素，从而实现生产要素的新组合，产生新质生产力。我们将第
四次产业革命产生的新质生产力称为 “数字生产力”，这种生产力是由数据作为生产要素
并通过相应的技术过程和社会过程而形成的先进生产力形态。

二、数字生产力的构成要素

数字生产力是指数字劳动的社会生产力，是数字劳动创造大数据、数字资料和信息产
品的社会劳动生产力。在马克思看来，劳动生产力除了取决于 “各个人的先天的能力和后
天获得的生产技能”，还主要取决于 “劳动的自然条件”以及 “劳动的社会力的日益改
进”。 前者即自然力，后者就是劳动的社会生产力或社会的劳动生产力。从手工业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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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生产力，到工厂手工业中以分工与协作为基础的企业内生产力，以及机器大工业中大
规模工厂的社会生产力，再到数字时代以数据为基础的社会范围内的劳动协调所产生的总
体社会生产力，生产力的社会化程度不断提高。
从数字价值链的角度，可以将数字生产力看作数字劳动所涉及的所有领域，传统企业
在数字化过程中，实现的是数字生产力与其它劳动生产力的结合。以网约车为例，调度网
约车的数字平台的劳动属于数字劳动，其生产力与线下网约车司机的劳动生产力实现了结
合，从而通过快速信息流通极大地提高了网约车的运载效率，这种信息的提供和使用依赖
于平台的算法和智能控制。典型的数字生产力是指大数据价值链各环节的劳动生产力，例
如，收集数据的公司 （如 Ｔｗｉｔｔｅｒ）、基于技能的大数据分析公司 （如 Ｔｅｒａｄａｔａ）、基于思维
的公司 （挖掘数据新价值）（如 Ｊｅｔｐａｃ）。“平台是数据的提取装置” ，用户在平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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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所形成数据的过程并不完全都是劳动过程，也不能全部视为数字劳动，在线交互活动的
一大部分并不能归于数字生产劳动的领域，因而对于产生数据的活动的生产力要区别对待。
类比科学研究和技术研发日益成为社会再生产的一个专业化的部门———研发部门，数
字经济的崛起也形成了一个特殊的 “数字部门”，这一部门的劳动生产力就是数字生产
力。以金融科技为例，除了专门的数字金融的科技型公司之外，在大型银行机构、证券机
构 （交易所、证券公司等）也都成立了相应的数字技术开发应用部门，还有一部分专业
从事金融科技应用的金融服务公司。另外，电商、社交、媒体、搜索引擎等互联网巨头也
在参与相关业务，所有这些构成了金融行业的 “数字部门”。这一定义将数字生产力界定
在狭义的数字劳动的领域，并不意味着忽视数字生产力对全社会的劳动生产力重大变革的
影响，正是在既有的生产力基础上加入了数字生产力，通过数字生产力改造传统生产力才
带来了生产力的革命。就像电力加入到以蒸汽机为标志的第一次产业革命的全部生产力
里，带来第二次产业革命一样，数字生产力融入传统生产力也将带来一次新的产业革命。
数字生产力的崛起意味着新的社会阶层的产生以及相应的生产关系的变革，新旧生产力之
间的矛盾以及新旧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及其相互之间的矛盾，是这种生产力变革必将带来
的社会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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