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1 - 《党政研究》2025年第2期

“劳动过程的简单要素是：有目的的活动或劳动本身，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 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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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时代，最显著的变化是劳动对象的扩展。劳动对象是劳动借助劳动资料加工的对象，包
括天然存在的自然产物和 “被劳动过滤过”的原料。网站和数字平台上存在的数据流，
以有线或无线的方式在不同的终端设备和人之间交互运动，这些数据流的沉淀或实时留存
就构成了数据的海洋，提供了数字劳动最直接的对象。这种劳动对象的一部分类似于天然
存在的自然物质，例如消费者购物时浏览网页或购物平台上搜索的足迹，就形成了天然的
数据资料，可用于用户画像从而实现精准推送，或者可以根据这些数据预测消费者的需求
从而实现供给的精准匹配或提供个性化生产。另一部分，则是劳动加工过或过滤过的对
象，类似于工业时代的原料。例如，网站或平台上的很多公开的数据 （如政府公布的统计
数据、研究机构发布的行情数据等），实际上是人的劳动加工过的，它们成为数字劳动对
象化的基本原料，在抖音、快手等短视频网站或平台上发布的信息，除了纯粹娱乐性的，
很大一部分都具有劳动的性质，属于 “制造使用价值的有目的活动” 。在虚拟空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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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数字产品的生产和交易活动以及为观赏而提供的各类竞技活动等也都具有劳动的性质，
有些数据往往提供了直接的服务劳动 （如在线音乐会等），这些数据也具有原料的性质，
而且也可能直接成为产品。
数字平台最主要的功能是提供了社会交往中信息交互的渠道，发挥协调资源配置和流
动的聚合作用。由于平台作为信息交互的中介和载体，海量数据就会沉淀或聚合到平台
上。就像过去集市的管理部门掌握了大量的供应商和购买者的数据资料一样，平台作为信

息基础设施汇聚了巨量的数据资产，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着数字时代的劳动对象。这就
引出了随着新的生产力的出现而必然引起的对生产力的社会形式的界定，即数据所有制以
及反映数据所有制的法权意义上的数据产权问题。数据作为劳动对象的性质，主要依赖于
平台基础设施而产生，平台参与了数据的聚合，提供了载体和渠道，这意味着大量数据虽
然具有自然产物的属性，但也并非完全脱离平台提供的劳动资料。消费活动等非生产活动在
一定的劳动资料 （平台）作用下形成数据，这部分数据使得平台所有者获得了垄断租金。
“劳动资料是劳动者置于自己和劳动对象之间、用来把自己的活动传导到劳动对象上
去的物或物的综合体。”劳动资料除了包括把劳动的作用传达到劳动对象的工具，还包括
“劳动过程的进行所需要的一切物质条件”。 数字时代的主要生产工具是算法以及对于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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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程序化，将算法编写成程序输入到计算机，才能使计算机具有大脑和灵魂，因此生产
工具还包括承载算法的数字工具和智能工具。“算法生产”扮演着数字时代主要 “生产工
具”的角色，让算法去分析、收集和加工的数据，才能形成数字智能。网约车平台、外卖
平台等实际上就是用一套算法去自动地处理实时产生的客户、行车、司机、快递员、道路
等的数据，产生智能化的响应，进行人与人之间、物与物之间的信息协调，从而提高生产
效率和交易效率，极大地缩短了再生产的时间和空间距离。一系列的智能工具也是通过一
套算法去自动收集和处理数据并做出智能响应、完成任务目标。数据对于算法不仅是加工
的材料，而且是训练算法、提升算法的原料，算法越是处理更多的数据，它自己也就越
“聪明”。随着算法的进步，像工业时代最终形成 “用机器生产机器” 一样，也会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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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美国人工智能研究实验室 ＯｐｅｎＡＩ开发的聊天机器人在 ２０２０ 年推出了 ＧＰＴ － ３，ＧＰＴ － ３ 的架构就是通过喂入大
量的范本，学习拆解这些模板并重新组合出新的结果。引擎设计者所喂入的资料越多，ＧＰＴ － ３获得的知识就越
丰富。例如，ＯｐｅｎＡＩ在 ＧＰＴ － ３的预训练过程中喂入了超过 ５７０ＧＢ的文本资料。当 ＧＰＴ － ３ 获得足够丰富的知

识库时，其生成的结果也变得越来越精确。（资料来源：ＭｅｔａＰｏｓｔ． ＧＰＴ家族进化史，ｈｔｔｐｓ：／ ／ ｗｗｗ． ｊｉｅｍｉａｎ． ｃｏｍ／
ａｒｔｉｃｌｅ／ ９０８６９１３． ｈｔｍ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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