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8 - 《党政研究》2025年第2期

网络生产力 等概念，这些概念多是孤立地从劳动对象、劳动产品、劳动资料、生产效率
〔 ４〕
等做出界定，尚未全面揭示数字经济形态下生产力的技术基础、构成要素、基本性质及其
变革路径。数字生产力是综合质态的新质生产力。２０２２ 年 １２ 月 ２ 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
布的 《关于构建数据基础制度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的意见》要求，完善数据要素市场
体制机制，在实践中完善，在探索中发展，促进形成与数字生产力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
系。这是党和国家政治文献中首次使用 “数字生产力”概念。基于此，本文依据马克思
生产力理论进行进一步地分析和解读，尝试为数字生产力的政治经济学理论建构提供基本
概念和研究思路。

一、数字技术体系及其实质

数据是以不同进位制 （二级制、十进制、二十进制等）反映现实世界的符号形式。
数字化数据始于计算机的发明，二战后电子计算机的发展为数字化数据的普遍使用提供了
基础的生产工具，而计算机的连接 （最初是阿帕网）则改变了传统的信息方式。２０ 世纪
９０ 年代初万维网的诞生标志着互联网的崛起。以网页为载体的信息传播方式，为大规模
数据积累准备了前提条件，人们通过浏览网页而获取信息，而要制作网页就必须留存大量
数字数据于服务终端，这被称为 Ｗｅｂ１． ０ 时代。随着数字储存成本的降低 （低于纸质存储
成本）以及谷歌搜索 （ １９９８ 年开始）等互联网信息检索工具的产生，以网页传播信息愈
益成为一种重要的信息方式，这是数据大爆炸的开始。真正引发巨量数据爆发的技术是始
于 ２００４ 年的 Ｗｅｂ２． ０，Ｗｅｂ２． ０ 即用户生成的 Ｗｅｂ，这意味着互联网的用户可以在网页中
提供数据，而不仅仅像 Ｗｅｂ１． ０ 时代那样由服务者本身提供数据。由互联网用户提供数据
使得数据可以来源于每一个用户，这为基于网络的论坛、聊天工具、社交软件等提供了交
互的技术基础，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 ２００４ 年 Ｆａｃｅｂｏｏｋ 的出现。基于 Ｗｅｂ ２． ０，传统静
态网页可以动态化，为解决非结构数据的存储和分析，谷歌于 ２００５ 年开发出 Ｈａｄｏｏｐ 开源

框架，其本质就是大数据软件系统运行框架。如果说从 Ｗｅｂ１． ０ 到 Ｗｅｂ２． ０ 为互联网 １． ０
时代，那么移动通信技术与互联网技术的结合就创造了互联网 ２． ０ 时代，即移动互联网时
代。在全面移动互联网时代，人们交互的平台从网站迁移到移动设备和其他终端设备中的
各种 Ａｐｐ 中，人与人之间以及物与物之间能够在线相连、实时交互，社会交往 “平台
化”，这导致了海量在线实时数据的大爆发。随着人工智能生成内容 （ ＡＩＧＣ）的发展，未
来人工智能生成的数据将以更大规模集聚。这一演进过程的技术基础主要包括计算机技
术、信息通信技术 （ ＩＣＴ）、互联网技术以及在此三者融合中产生的大数据技术、云计算
技术、区块链技术、人工智能技术等形成的数字技术体系。
在数字技术体系中，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是核心，他们的应用体现在各种有形的智
能工具和无形的智能服务中。大数据技术是一种能够收集和分析海量数据的技术，“大数
据的核心是预测”，“是把数学算法运用到海量的数据上来预测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人
〔 ５〕
工智能的发展经历了多种路径 （如早期基于规则的程序设计），其中以机器学习和深度学
习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在数字时代获得了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成为数字技术体系中主
要的牵引技术，即数字智能技术。数据的收集、加工、应用离不开基于人工智能的数学算
法，而人工智能的各种算法的优化和发展又依赖于大数据，数据成为训练算法的基本原料。
数字时代的显著标志就是基于大数据的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以大数据作为预测的基础，大数
据运用人工智能进行提取、加工和价值操作，二者之间存在相互依存、相辅相成的关系。
以基于大数据的人工智能为核心内容的数字技术体系，还需要解决大规模数字运算以
及数字数据确权、共享和社会信任等问题。前者就是云计算技术，即一种通过计算机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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