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6 - 《党政研究》202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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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与此同时,民众居家自我隔离,更加凸显政治沟通的重要性。因此,开展完善政治
沟通、提升政府治理效能研究具有主要的现实理论意义。
一、政治沟通相关研究及其内涵与特征
当前学术界对于政治沟通的研究相对成熟,从理论的引进介绍到本土化的拓展延伸再
到具体的机制和问题的分析研究,政治沟通理论从宏观到微观,从单一学科到多学科交
叉,理论与实践相互促进发展,为相关研究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提供了丰富的文献资
料和分析路径。同时,现有的研究没有脱离国外政治系统论、信息论和控制论的话语体系
分析,因此出现脱离本土政治实际的情况。此外,理论探讨性偏多,实践论证与分析研究
偏少,不能真正地展开理论来指导实践,检验理论,尤其对政治沟通的范式探讨缺乏多学
科的有机融合研究,分析路径的相对固化也影响了相关研究的深入展开。
政治沟通理论自产生以来,对国内外政治学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尤其为我国政治学
研究提供了全新的理论视角和研究范式。卡尔·多伊奇提出了具有现代意义的政治沟通理
论。他认为:“政治沟通之于政治系统,犹如神经之于人体一样,维系着政治系统的运转;
〔 2〕
通过沟通,政治系统的所有功能才能得以实现。” 政治沟通的英文是 “ political communi
cation”,也可翻译为 “政治交往”和 “政治传播”,成为一个歧义纷呈的术语,产生了两
个主要的研究方向。一个是传播学的政治传播,包括政治信息的传播、民意的形成、舆论
的导向、政治态度的变迁等等。比如,布赖恩·麦克奈尔对政治家、工会、压力集团与恐
怖组织如何利用媒体,展开政治广告、政治市场营销和政治公关的作用 。荆学民提出了
〔 3〕
“没有不通过传播而形成的政治,正像不存在没有被统治者的统治者一样,即所谓的 ‘政
治即传播’” 的观点。政治传播的研究在传播学、社会学、政治学的基础上,发展较为成
〔 4〕
熟,在国外形成了诸多理论流派,如中程学派、选民说服学派等。另一个是信息论、控制
论、系统论意义上的政治沟通,把政治治理看作一个政治系统,政治沟通则是这个系统必
不可少的一部分,研究在政治系统中政治沟通的运行机制。俞可平将政治沟通的概念分为
两种,“一种政治沟通指的是那些传递有关政治的消息、思想和态度的活动……它主要是
一种政治传播研究。另一种政治沟通指的是政治系统进行输入 -输出的工具。” 谢岳认
〔 5〕
为,政治沟通就是政治信息通过一定的通道进行交换与传递的过程。 荆学民认为,现实
〔 6〕
政治运行中的政治沟通,着力于具体政治运行 (行政)中的决策过程,所以要从政治理想
层面下沉到政治制度安排层面,其目标是通过特定政治信息的双向甚至多向的一次乃至多
次的流动过程,谋求各种决策的政治共识。 《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对政治沟通
〔 7〕
的定义为:“赋予政治过程以结构和意义之信息和情报的流动。政治沟通不只是精英对其
民众发送信息,而且还包括全社会范围内以任何方式———不论是对公共舆论的影响、对公
民的政治社会化或是利益动员———影响政治的整个非正式沟通过程。” 在当今现代化国家
〔 8〕
中,政治沟通的基本机构是大众传媒。
以上观点也反映了政治沟通的研究视角和分析路径受 20 世纪后期流行的政治系统分
析路径、组织沟通理论与结构功能主义等影响,一定程度上忽视了政治沟通主体作为行动
者的交往理性和治理的价值规范。郁建兴、何子英在哈贝马斯的交往行动理论的基础上,
提出从政治交往的视角研究政治沟通问题,以公众与政府围绕公共事务进行的政治沟通活
动为研究对象,以公众与政府间平等、公开的政治对话与协商从而实现公共领域的公共价
值和公共利益为价值规范预设。 他们认为,基于交往行动理论的政治沟通分析的实质,
〔 9〕
是政府与公众基于公共性和相互理解的协商对话,从而对特定的公共事务达成行动共识,
促进公共价值和公共利益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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