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2 - 《社会》2025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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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与“理想”之间：涂尔干的行动社会学大纲
立的屏障，进而既能拓展学者理性主义的思维边界，又将公众的生活需
要纳入文明轨道，共同创造出契合时代的神圣理想，实现社会的重建与
更新（如图 1 所示）。在这个意义上，涂尔干勾勒的行动图示既是单个行
动者的自主行动，也是“社会”在召唤的不同行动者之间的集体行动。
“社会”将理想更新的动力附着在行动者身上，进而激发不同行动者通
过“以身载道”的方式回应时代的共同需要。
图 1：涂 尔 干 行 动 社 会 学 的 理 论 大 纲 图 示
诚如涂尔干研究者米勒所言，“涂尔干和所有人一样都是一位‘行
动’社会学家。 但这是一种集体行动，一种关于个人主义和启蒙共和国
的事业， 以及对拥有我们必须相信的希望并相信我们一定会拥有希望
之理解的一种集体行动”（Watts鄄Miller，1996：260-261）。 就此而言，无论
是对原始宗教的研究还是对实用主义的理论关注， 无论是对政治时局
的现实关怀还是对道德科学的终极思考， 涂尔干晚年都在努力为现代
人的行动意义和现代社会的文明更新寻求坚实的理论根基。 在涂尔干
看来，理想是任何社会得以维系的必要条件，而现代世界更加迫切地
需要理想的更新，因为在社会分工不断演进与个体自主性日益强化的
条件之下，现代社会的自我持存相比于原始社会更为脆弱。 这种脆弱
性体现在现代个体持续的身心分裂状态中，也见诸涂尔干在《自杀论》
中对盛行于现代社会中的以知识分子为典型 的自 我 主义自 杀和 以 普
罗大众为典型的失范型自杀之描摹。 从早年到晚年，涂尔干始终不忘
“生活来不及等待”的原理，因为他看到在每一个剧变时代之中，无论
是公众还是学者，都渴望“集体理想”的创造，都在召唤“神圣社会”的
道成肉身；他也深知，若没有集体理想的存在，社会将无法维系；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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