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3 - 《社会》2025年第2期

社会·2025·2

等级与君主制的起源：孟德斯鸠 社会
2025·2
CJS
的封建法问题 第 45 卷

许方毅

摘 要： 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的重要努力，是从历史的角度追溯现代
君主制的起源， 考察等级制与中介权力的形成， 并最终理解君主制的统治方
式。他聚焦于封建制建立这一“政体腐化”的过程，以及现代君主制如何在此基
础上构成为“政体革命”。现代君主制源于日耳曼征服中君主与贵族的纽带，等
级是君主制的根基。 封建制不仅改变了君主权力的性质，也在实现等级平衡的
过程中明确了君主与贵族的权利。 在此基础上，决斗裁判培育了以荣誉为核心
的风俗，进一步实现了王室司法权对领主司法权的取代，同时型塑了君主权力
和以穿袍贵族为代表的诸等级。 作为一种现代社会形态，君主制意味着由等级
制精神构成的社会，它根源于生成性的国家权力，可以说“社会”内在于国家。
通过介入关于贵族起源的历史论争， 孟德斯鸠不仅对君主制这一政体形式赋
予了新理解，也提供了一种历史的国家理论。
关键词：君主制 封建制 贵族 司法权 荣誉

Orders and the Origins of Monarchy: Montesquieu’s Inquiry
of Feudal Law
XU Fangyi
Abstract：In his seminal work The Spirit of the Laws， Montesquieu undertook a
critical endeavor to trace the historical origins of modern monarchy， examining the
formation of hierarchical structures and intermediary powers， and ultimately
elucidating the governing logic of monarchy. His analysis centered on the
establishment of feudalism as a process of “corruption of the polity” and how
modern monarchies were constituted as “revolutions of the polity” on this basis. In
the view of Montesquieu， modern monarchies were originated in the symbiotic bond
between monarchs and nobles forged during the Germanic conquests， with hierarchy

* 作者： 许方毅 北京大学社会学系 （Author：XU Fangyi，Department of Sociology，Peking
University）E鄄mail：xfy@stu.pk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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