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1 - 《社会》2025年第1期

社会·2025·1

modernization， and thus proposed a vision of political reform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programs based on this subject. This emphasis on the subjectivity of
the peasants in fact continued an intellectual undercurrent in modern Chinese
intellectual history， which had taken the“people” as the main subject in examining
the state system. It also provided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a dialogue with the modern
tradition of peasantry. This paper argues that this image of the peasant in Young’s
early theory is noticeably localized and it can provide a new perspective for
understanding peasant life and rural practice in contemporary China. In addition， by
examining three theoretical “mistranslations” ，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Western
origin of this peasant image and Cato Young’s efforts to localize it in the process，
thus contributing to the construction of a broader theoretical communication
foundation for early Chinese sociological theory.
Keywords：Cato Young，peasant image，North China，homesteader，peasantry

一、 导言

20 世 纪 30 年 代 ， 英 国 农 业 史 家 理 查 德·H. 托 尼 （Richard H.
Tawney）受当时的国民政府之邀来到中国考察，作为考察的结果，他写
下了名篇《中国的土地和劳动》。 托尼在书中围绕当时中国劳动力的生
存环境、工农产业的发展状况等问题展开讨论，并提出一些政策建议。
作为一位对欧洲的农业问题和农业转型有系统研究的史家， 托尼对当
时的中国作出过一些至今来看仍然极具启发性的判断， 他在书中对当
时中国农民的生活状态有过这样一段描述：
……中国农民中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年复一年地挣扎在
贫困线上。 我们这样说吧，他们属于有产的无产阶级，他们之
所以免于饿死（在他们没有饿死的时候），部分是因为他们自
己令人敬佩的创造力和坚忍不拔的意志： 部分是因为中国家
族中的共产主义，部分则是因为他们减少了自己的必要消费，
并耗尽了自己的体能资本（ physical capital）。 引用中国乡村研
究领域造诣深湛的外国权威卜凯教授的话来说：“微少的收
入， 将中国大多数的农民及其家属的生存基础降低到只是能
活下来的地步。 事实上，他们过冬的时候,就好像那些粗野的
农用牲畜过冬一样，能够少吃一口便少吃一口，能吃得粗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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