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7 - 《社会》2023年第1期

社会·2023·1

的权力。 对于存在利益诉求的互动关系而言，这一切意味着现有的阶层
秩序被微妙的方式再生产甚至强化了。 与此同时，互动仪式发生的条件
也在转变。 身体不在场与互动延时性使得情境压力大大下降，情境积累
也不再必要。 这种转变降低了互动仪式的严格性与复杂性，使得行动者
不需要考虑信息接受方的身体信息， 无需经由费时费力的持续互动和
情境积累来培养出适用于特殊个体的互动模式， 而只需要依据双方的
相对地位来套用固定的沟通模式即可。 比如，与高位者进行线上互动时
使用文字而不是语音传递信息，并加入妥当的称谓和礼貌用语，这样就
基本上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如果说线下面对面互动是手工艺术品，线上
互动则类似于流水线产品，可能缺乏独特的个性，但简单、快捷、成本
低。 此外，线上互动改变了双方身体同时在场的传统互动情境，分在式
的情境导致其出现场景不确定性和互动过程固态化及被展览等特征，
减弱了互动者的安全感，更加促使低位者遵循谨慎原则，选择使用更便
于反思性监控的文字留言形式。
当然， 文化和技术两个维度导致的变化并不能涵盖戈夫曼所说的
互动仪式在移动互联时代所发生的变迁的全部内容， 本文只是基于解
析原则，选择从最基础的熟人之间的二人互动入手，希望通过剖析互动
的基础单元为更丰富复杂的互动现象提供启示。 同时，必须认识到，人
类生活相对于自然而言只有极小的规则性， 并不利于展开深入的系统
分析（特纳，2001:60）。 本文只是在科学探寻精神的鼓励下，努力揭示和
把握人们身处其间的社会生活，希望加深理解，增进对规律的一点认识。

参考文献（References）

埃尔斯特，乔恩.2019.解释社会行为：社会科学的机制视[M].刘骥、何淑静、熊彩，译.重
庆大学出版社.
贝尔特，帕特里克.2002.二十世纪的社会理论[M].瞿铁鹏，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柏拉图.2002.柏拉图全集[M].王晓朝，译.北京：人民出版社.
布迪厄，皮埃尔.2019.区分：判断力的社会批判（上册）[M].刘晖，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陈倩、冉永平.2018.网络语境下冒犯的语用研究：现状与趋势[J].语言学研究（1）：6-17.
陈志娟.2017.信息传播与人际关系建构：以微信使用为例[J].新闻与写作（12）：32-37.
樊浩.2019.中国社会大众伦理道德发展的文化共识———基于改革开放 40 年持续调查的
数据[J].中国社会科学（8）：24-44.
方兴东、石现升、张笑容、张静.2013.微信传播机制与治理问题研究[J].现代传播（中 国
传媒大学学报）（6）：122-127.
费孝通.1998.乡土中国、生育制度[M].北京大学出版社.

· 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