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9 - 《社会》202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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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3·1
度宏等奔赴重庆, 胡宏远则于 20 世纪 50 年代末期远赴新疆, 为西部
边疆地区的妇幼卫生事业贡献力量。
其次, 人民性还包含医护人员对妇女疼痛的切身体察和阶级情感
的确立。 无痛分娩试图塑造“医务人员对病人负责同情,病人对医务人
员相信与尊重”,这里的“同情”指的是去除专业权力、实现阶层平等的
对妇女疼痛的体察,呈现着科学情感内涵的塑造过程。
作为妇产科大夫的张志诚( 1953:18)直言,“过去我们如果做到不
出医疗事故,就算是尽到了职责。 譬如过去一个产妇到医院里生产,常
常是自己躺在床上,缺乏人照顾,到要生产的时候才有人来接生,如果
产妇因为疼痛喊叫,表现不安静的时候,甚或可遭到斥责‘生孩子都得
疼,用不着像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喊什么! 喊也无用,别闹了! ’结果产
妇弄得更痛苦, 感到在医院生产是可怕的……今天从无痛分娩的实验
中,更清楚地证实了医务工作者不是单纯地对病,而是对‘病人’”。 这
些细密日常的陈述和反思呈现着医生在无痛分娩法推行过程中对分娩
医疗化的批判和对病人的共情,这构成了人民性的动员机制。
时任上海医学院附属妇产科医院院长的王淑贞在 1925 年毕业于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是庚子赔款留美培养的第一位女医师,后
来成为西门妇孺医院第一位中国籍妇产科主任。 1949 年前,王淑贞的
接生费有时会高达 100 美元(何小莲,2017:321)。 新中国成立后,医学
面向群众,王淑贞推行精神预防性无痛分娩,强调实施无痛分娩“更需
要医师具有爱心、细心和耐心,付出比剖宫产分娩时间更长的产程 观
察时间、更多的体能消耗和更大的精神压力”(卞度宏,2013:257)。 王
淑贞从对妇女疼痛的切身体察出发而倡导学习无痛分娩,其同事李超
荆在耄耋之年仍对自己年轻时因给病人 放 置 扩 阴 器 方 位 不 对 使其 疼
痛喊叫而受到王淑贞的批评念兹在兹(《红房子 130 年》编委会,2014:
13)。 医者对妇女在彼时无法言说的生育疼痛的情感体察亦必然包含
于推行精神预防性无痛分娩的内涵中 。 这 种 情 感 体 察 建基 于阶 级 体
认,更跨越阶级而形塑了人民性的主体生成过程和动员机制。
(三)无痛分娩的性别叙事
妇女解放话语下减轻“疼痛”的承诺是政治性的,“在旧社会制度下,
无痛分娩法是不可能实行的……惟有我们现在的人民政府, 重视妇女
儿童保健及福利,才会使生男与女不是妇女的重担,而真正成为妇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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