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9 - 《社会》202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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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2·3

           代理性思考的产物。 正如费孝通(1998)所说,我们中国人有责任用现代
           科学方法来完成“文化自觉”的使命,继往开来地努力创造现代的中华
           文化。 那么,京剧在过去的转型似乎符合“文化自觉”的要求,但今天又
           逐渐走向了反面。
               京剧在延续近代转型思路的过程中走上了另一个极端。 对京剧高
           雅化和去商品化的追求使之成为了曲高和寡的“送票艺术”,当年那种
           跨越不同阶级的时尚在今天变成了极少数人的特殊爱好。 对工具化的
           追求在窄化艺术形式与内容的同时,使艺术表达变得越来越僵硬。 换言
           之,本应承担宣传功能的艺术反而失去了广泛的受众。 面对这一背景,
           今天的京剧也试图在“过去”与“国外”之间寻求出路。 然而,对过去的
           追寻使那些早在民国时期就饱受批判的“粉戏”和“封建戏”又起死回
           生,对流派艺术原教旨主义式的传承成为了继承传统的最好代名词。 因
           此,当下的京剧不仅表现出倒退到梅兰芳前之境况的趋势,其内部也分
           化出了一个个封闭的场域。早在“国剧运动”之初,余上沅等人就提倡用
           中国材料演给中国人看的中国戏,但到了 100 年后的今天,诸多戏曲创
           作者尚达不到这个要求, 所谓的向西方取经也并非借用西方的理论或
           方法改良戏曲, 而是直接搬用西方故事或艺术表现形式来为他们眼中
           陈旧的艺术注入“新鲜”血液。
               如此看来,今天的京剧被困在循环的怪圈之中,无论向哪个方向追
           寻,都不可避免地陷入偏见和区隔的陷阱,费孝通所说的那种文化自觉
           似乎也成为了乌托邦式的想象(李友梅,2010)。 然而,正如京剧命运史
           所展示的,我们并不是没有探索出成功的经验,只是将过去的经验形而
           上学化, 成为了今天普遍化的实践指南。 京剧也在一次次失败中跌入
          “过度自信”或“过度自卑”的泥淖,最后要么陷入“文化自主性”的命题
           中无法自拔,要么迫使文化成为了社会的附庸。 尽管全球化时代的文化
           自觉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封闭的概念,京剧的内容还是会随着全球经
           济社会的日益发展而不断改变(苏国勋,2006),但无论这一概念如何变
           化,它必然要在实现“文化自主性”的同时,又与社会大众形成紧密的关系。

           参考文献(References)


           阿多诺,泰奥多.2000.美学理论[M].林宏涛、王华君,译.台北:美学书房.
           鲍曼,施恩.2020.美高雅好莱坞:从娱乐到艺术[M].车致新,译.南京: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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