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5 - 《社会》202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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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 2020 · 3
“ 犮狅狉狉狅犫狅狉犲犲 ”, 一个神采飞扬的战士在舞蹈中接收到大量的礼物 ; 另外
一个则是温内巴戈人的氏族节宴 , 在宴会的最后 , 蛇氏族的首领说道 :
“ 正像我们的祖先所说的那样 :‘ 你的生命是脆弱的 , 唯有勇士的建议才
能使你强壮 ’”( 莫斯 , 2016 : 119 )。 这些氏族社会的经验让莫斯看到了
在现代社会重新回到以礼物精神为基础的道德世界的可能性 :“ 印欧社
会 , 如十二铜表法之前的罗马社会 ,《 埃达 》 编辑成书以前的日耳曼社
会 , 在其主要的文学作品得到编订之前的爱尔兰社会 , 也都曾经是以氏
族为基础的社会 , 或者至少也是以一些大家族为基础的社会 ”( 莫斯 ,
2016 : 131 ), 这些社会中都有着强烈的武士精神 , 他们要么战斗 , 要么相
互赠礼 , 而赠礼不但来源于这种武士精神 , 同时也可以遏制相互征伐的
欲望 ( 莫斯 , 2016 : 132 )。
莫斯对慈善和过度赠予都持鲜明的反对态度 。 在他看来 , 现代社
会的礼物仍旧需要法律的基础 , 20 世纪上半叶 , 法国 、 德国和比利时等
国家对社会保险的立法深得莫斯的赞赏 。 在他看来 , 工人们一方面作
为工业法和商业法意义下的劳动力出卖者获得工资回报 , 但另一方面 ,
加入互助保险的工人也将自己的生命作为礼物赠送给了企业主和国
家 , 后者因此要负担回礼的义务 ,“ 国家作为共同体的代表 , 也和雇主一
样对工人生活中的某些安全问题负有共同的责任 , 以应付失业 、 疾病 、
年老和死亡 ”( 莫斯 , 2016 : 115 )。 这种向着传统法律的回归使得现代社
会的富人 “ 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 ——— 甘做公民的财源 …… 人们应该追
根溯源 , 重振这类法律 …… 在雇佣劳动 、 租借不动产和出售生活必需品
的契约中 , 应该有更多的信义 、 同情和慷慨 ”( 莫斯 , 2016 : 117 )。
一个完全由第三等级所构成的世界究竟是如何可能的?这是近代
社会科学全部焦虑的根本来源 , 莫斯的礼物研究甚至也无法在第三等
级内部找到道德的根本依据 。 从他对整个印欧社会礼物问题的研究中
可以看到 , 他在罗马法中通过耐克逊和要式买卖建立起来的社会契约
是与第一功能有关系的 。 杜梅齐尔 ( 犇狌犿犲狕犻犾 , 1988 : 99-101 , 103 ) 在对
耐克逊的研究中指出 , 耐克逊与梅因所说的契约史第三个阶段的要物
契约并非是简单的前后继替的关系 , 而是一种结构性的对反关系 , 前者
对应于伐楼那 、 朱庇特和罗慕罗斯的暴力性格 , 其核心意涵是债权人对
债务人的捆绑 , 而后者则与努马的司法性格有关系 , 在词源上与密陀罗
( 犕犻狋狉犪 ) 有着更加直接的关联 。 杜梅齐尔与莫斯的差异不是本文要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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