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7 - 《社会》2020年第3期

社会 · ２０２０ · ３

会形态和人格构成而已 。
莫斯在债和社会契约之间建立起来的联系可以追溯到梅因的思
想 。 梅因 （ ２００９ ： ２３９ ） 认为 ，“ 不管是 ‘ 古代法 ’ 还是其他任何种类的证
据 ， 都没有告诉我们一个完全没有 ‘ 契约 ’ 概念的社会 ”， 这个原始的契
约有一个不断道德化的过程 ， 直到诺成契约的出现 ， 道德才开始成为契
约构成中的一个独立因素 。 一个完整的契约是由一个合约加上一个债
共同构成的 ，“ 债是某种自愿行为的后果 ， 是通过法律把人或一群人结
合起来的 ‘ 束缚 ’ 或 ‘ 约束 ’”（ 梅因 ， ２００９ ： ２４８ ）， 但由于以要式买卖为代
表的交换方式太过繁复和低效 ， 最初的耐克逊终究会被其他更加简洁
的契约形式所取代 。 这在梅因看来似乎是一个不言自明的法律理性化
过程 。 莫斯继承了梅因对债的研究 ， 但他通过北美印第安人和波利尼
西亚人的材料证明 ， 耐克逊不只是罗马契约的最早形态 ， 而且体现了人
类社会契约的某些根本性质 ， 因此 ， 虽然法律上的契约在不断简洁化 ，
但耐克逊的内在精神已经潜入政治与社会的最深处 ， 成为使普遍契约
得以可能的精神基础 。 这个精神以象征的形式体现在物的法权意义
上 ， 也体现在礼物上 ， 正是由于礼物作为债的载体 ， 是社会契约物质化
的与道德化的呈现与依据 ， 礼物才在双方之间缔造了 “ 有利可图的而且
无法拒绝的联盟 ”（ 莫斯 ， ２０１６ ： １２２ ）。 吝啬和过度赠予都是无益的 ， 取
送相宜才是契约的内在需求 。

参考文献 （ 犚犲犳犲狉犲狀犮犲狊 ）

杜比 ， 乔治 ．２００８． 骑士 、 妇女与教士 ［ 犕 ］ ． 周 ?， 译 ． 上海人民出版社 ．
杜蒙 ， 路易 ．１９９２． 阶序人 ： 卡斯特体系及其衍生现象 ［ 犕 ］ ． 王志明 ， 译 ． 台北 ： 远流出版
事业股份有限公司 ．
盖尤斯 ．２００８． 盖尤斯法学阶梯 ［ 犕 ］ ． 黄风 ， 译 ． 北京 ：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
古朗士 ， 菲斯泰尔 · 德 ．２００６． 古代城市 ： 希腊罗马宗教 、 法律及制度研究 ［ 犕 ］ ． 吴晓
群 ， 译 ． 上海人民出版社 ．
李秀清 ．２００５． 日耳曼法研究 ［ 犕 ］ ． 北京 ： 商务印书馆 ．
李宜琛 ．２００３． 日耳曼法概说 ［ 犕 ］ ． 北京 ：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
林悟殊 ．１９８１． 古代日耳曼人 ［ 犕 ］ ． 北京 ： 商务印书馆 ．
梅因 ， 亨利 · 萨姆奈 ．２００９． 古代法 ［ 犕 ］ ． 高敏 、 瞿慧虹 ， 译 ． 北京 ：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社 ．
梅因 ， 亨利 · 萨姆奈 ．２０１２． 早期制度史讲义 ［ 犕 ］ ． 冯克利 、 吴其亮 ， 译 ． 上海 ： 复旦大学
出版社 ．
摩奴 ．１９９６． 摩奴法典 ［ 犕 ］ ． 迭朗善 ， 译 ． 马香雪 ， 转译 ． 北京 ： 商务印书馆 ．
莫斯 ， 马塞尔 、 昂利 · 于贝尔 ．２００７． 巫术的一般理论献祭的性质与功能 ［ 犕 ］ ． 杨渝东 、
梁永佳 、 赵丙祥 ， 译 ． 桂林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０
２
· 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