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9 - 《社会》202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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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开始讲起 , 也已经跨入门槛抵达了克里特 。 荷马 、 赫西俄
德 、 希罗多德 ——— 把这些归类于古典学不会遭到任何质疑 。
剩下的还有罗马的课题 , 巫术与净化 。 它们在什么意义上是
古典的呢?用现在生物学的语言来说 , 古希腊的文学是先天
的 , 古罗马的文学大部分是习得的 。 因此 , 后者没有 “ 日出前
的歌谣 ”。 对它来说 ,“ 历史之父 ” 不能再生 。 它的灵魂和肉体
一样都是进口的 。 罗马人模仿起希腊与东方 , 拉提姆的巫
术 — 宗教信仰不再受欢迎 。 然而 , 原生的本质终究会冒头 , 何
况罗马人非常虔诚 , 喜欢 “ 追根溯源 ”。
马雷特这段话的背后 ,“ 过渡型 ” 这个意象隐约可见 。“ 过渡型 ” 的
含义超出了古典文明起源说 , 在其中 , 我们能看到文野 、 我 — 他 、 物我的
层层关系以及这些关系在独立起源与传播借鉴之间发挥的作用 。 这样
的关系和作用与我们借助近代中国 “ 夷夏之辨 ” 个别叙述表明的情状极
其相似 。 它们的性质可谓是文化的 , 如果说 “ 文化 ” 一词指的是文明关
联中的自我意识 ; 它们也可以说不是 “ 文化 ” 的 , 如果说 “ 文化 ” 一词指的
是一个有别于其他的 “ 实体 ”。
克拉克洪本人在论述古希腊人类学的缘起时明确表明 , 这种如此
“ 现代 ” 的学问之所以能在远古产生 , 是因为公元前 8 世纪至公元前 7
世纪古希腊人的旅行空前频繁 , 地理知识空前扩充 , 其情景正如启蒙时
期 。 当时 ,“ 形成中的人类学 ” 受到了 “ 地理大发现 ” 带来的 “ 多元文化世
界的刺激 ”( 克拉克洪 , 2013 : 35 )。 当在第三讲中谈及古希腊人的 “ 文
化 ” 时 , 克拉克洪让我们见识到了人界 、 物界与神界之间的各种关系论 ,
它们似乎组成了某种古典文明的 “ 世界智慧 ”, 这一 “ 世界智慧 ” 令人联
想到 “ 广义人文关系 ” 一词 ( 王铭铭 , 2013 )。 然而 , 克拉克洪并没有将作
为人类学之源的古希腊与作为文化的古希腊联系起来 , 更没有为我们
解释 “ 古希腊人类学 ” 的他者之思与 “ 古希腊文化 ” 的关系论之间是否两
相对应 。 结果 ,“ 古希腊人类学 ” 与 “ 古希腊文化 ” 如此互不相干 , 以至于
人们有理由相信 , 对克拉克洪而言 , 希罗多德们的 “ 世界智慧 ” 与其所处
的 “ 文化 ” 是两类 : 前者有着更为丰富的文明关联 , 而后者独守着 “ 美丽
的孤岛 ”。
这里缺少的显然是一个中间环节 , 而这个中间环节正是马雷特的
“ 过渡型 ” 概念所预示的 。 马雷特 ( 2013 : 10 ) 称赞他主编的那本书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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