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6 - 《社会》2020年第1期
P. 36

没有公众的公共空间 : 北京大栅栏院落调整中的国家与个人

   尝试并探索适合老旧街区居民的公共重建路径 。
       二 、 文献综述 : 公共空间及公共重建的两个内涵及路径


       ( 一 ) 社会生活的意义与社会交往的路径
       1. 公共空间的去政治化 : 社会生活的含义
       西方对公共空间的研究长期受政治学的影响 , 尤其集中于对公共
   领域的讨论 。 公共和公共领域是高度抽象的概念 。 阿伦特 ( 1999 ) 认
   为 , 公共空间是在城邦国家出现的在私人生活之外的政治 “ 公共领域 ”,
   公民行动与集体参与是以自由人为基础 , 她强调自由言论的权利 。 哈
   贝马斯 ( 1999 ) 在公共领域的政治功能之外 , 提出资产阶级的公共领域
   是一个介于国家和市民社会之间的领域 , 是一种以阅读为中介和以对
   话为核心的公共交往 , 常常发生在咖啡厅和俱乐部等物质性的城市公
   共空间 。 在这里 , 公共空间是作为公共以及公共领域的环境或物质载
   体而存在 , 这使得抽象的公共得以在物质上具体化 。
       就物质性的公共空间来讲 , 公共性是其首要特征 , 是指要对全体社
   会成员开放 。 强调公共空间的政治性的人通常认为 , 公共空间与政治
   权利的表达有关 , 公共空间是集体福利的符号和领导者成就的表达以
   及进行政治自由与抗争的重要场所 , 强调公众对空间占有的需求 , 例如
   集会 、 游行 、 抗议的街头运动等 ( 犗狉狌犿犪狀犱犖犲犪犾 , 2010 )。 但最近的文化
   和政治研究不再将公共空间置于公众和政治文化讨论的中心 , 他们认
   为 , 电视 、 多媒体 、 网络等新载体的出现使公民实践和政治形成变得更
   多样 , 并分散在工作 、 学校 、 社区等微观的生活与场所 , 从而使得公共不
   一定再与公共空间有关 ( 犃犿犻狀 , 2008 )。 实际上 , 哈贝马斯 ( 1999 ) 早就
   提出了更为包容的公共认知 , 将媒体出版 、 文化艺术和学术思辨视为非
   物质的公共领域 。 在这种情况下 , 公共空间不再是公民教化和政治参
   与的重要场所 , 对空间中的人群聚集的研究更多聚焦到他们对消费文
   化和城市环境的协商实践以及对陌生人的社会回应 ( 犃犿犻狀 , 2008 )。
       桑内特 ( 2008 ) 进一步将公共领域去政治化 , 使其回到社会生活的
   层面 , 强调在街道 、 花园 、 广场或其他一些城市公共场所 ( 空间 ) 中的公
   共生活与社会交往 。 奥卢姆和尼尔 ( 犗狉狌犿犪狀犱犖犲犪犾 , 2010 ) 也指出 , 在
   “ 权力及抗争 ” 之外 , 公共空间还具有 “ 市民秩序 ” 和 “ 戏剧表演 ” 等其他
   层次的含义 。 其中 ,“ 市民秩序 ” 是指公共空间对谈话 、 社会交往和公共


                                                               ·
                                                            2
                                                           · 9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