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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9 · 3
庆幸“我还是冲进去把我的代码拯救出来了”,“我成功拿了电脑”,至于
为什么不回家,大家像商量好一样说,“还等着回去干活(加班)呢”。
六、结论
我们用进取自我游戏来描画程序员实习生的甘愿,是因为这场游
,
戏的本质等同于布洛维( 犅狌狉犪狑狅 狔1979 )所说的赶工游戏。但与布洛
维不同,在程序员实习生的进取自我游戏中,赶工的关键并不是一般意
义上的可计数的劳动产品,相反,是以“站会”中白板上便笺所表征的,
以及以互联网行业中的技术等级为衡量的程序员自身。尽管师傅和实
习生之间是泽利泽( 犣犲犾犻狕犲狉 , 2005 , 2012 )意义上的关系工作,也是这场
游戏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关系工作终将会退出并让位于进取。那
些没有完全遵照游戏规则,即只依靠灵巧的手和进取心进入体系的人
被贴上了女性的标签,让性别游戏( 犌狅狋狋犳狉犻犲犱犪狀犱犌狉犪犺犪犿 , 1993 )同样
成为进取自我游戏可选择的一部分。
这场游戏最聪明的地方在于,它一直强调与其他“坏”制度划清界
限。比如,按照互联网行业的逻辑,学校所提供的教育是基础的和无用
的,在学校里只会遇到无情的导师让他们做一些毫无营养又不容置疑
的“别人的项目”。但可笑的是,进入这场进取自我游戏,即获得实习生
身份的必要条件便是考试和刷题———“升 犜 ”的方式也大致相同,而且,
获得技术等级这个互联网行业的硬通货也更多是为了获得此前由于种
种原因而失之交臂的身份标签和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技术等级/能
力。需要指出的是,学校虽然已不是一块“净土”,但也不像程序员实习
生说的那么不堪。毕竟 犠11 那个无所事事的室友的工作还是“导师托
了关系才找到的”。同理,虽然 犠 公司不屑于同“养猪”的外企为伍,但
在培养员工忠诚度方面,他们还是照搬了外企很多有关营造“良好工作
环境”的人性化“套路”,如免费食物、运动器材、餐馆与咖啡、活动与技
术交流,等等( 犉狌犮犺狊 , 2013 )。不过,貌似互联网行业只有通过标榜务
实、高效和奋进才能实现其自我肯定,仿佛不这样做,他们就会沦为滥
用“学生工”的富士康。
正如贝克等( 2011 )所说,进取自我的产生是以个体的自然权利为
前提的。我们对此是同意的,因为在这场游戏中,程序员当然没有自然
权利。 3 — 6 个月的实习时间理论上并不太长,但程序员实习生为了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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