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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取与迷失:程序员实习生的职业生活


   得一份更加完美的简历,往往要做几份实习:一般本科二年级或是硕士
   一年级,他们就果断地踏上了这条轨道,有的甚至在转正之前有长达
   2.5 年的实习经历。 2.5 年同工不同酬的时间成本又意味着什么呢?
   10 年的 1 / 4 ?要知道, 10 年是一个正常年纪 24 的研究生自硕士毕业到
   “ 35 岁危机”之前的全部时间。在这 10 年间,仅仅是事业的层面,他们
   就需要首先保证自己在“ 180 计划”中不被淘汰,进而在不断的“升 犜 ”
   中存活下来,直到达到某个可以继续做技术或是转管理的“分水岭”。
   尽管结局是只有少数人能够成功赢得游戏,但有限时间的日常焦虑却
   被循环时间和无感时间所冲淡。另一方面,在务实、高效和奋进的行业
   文化之下,程序员还是很快学会被孤立,尽可能地压缩欲望自我的部
   分,以做好“自己的事情”,“全心全意地工作”。
       这让我们不禁要问,既然与以“ 180 计划”为代表的培训生制度有
   大量的 重 合,程 序 员 实 习 生 这 种 制 度 一 定 要 存 在 吗? 正 如 巴 特 勒
   ( 犅狌狋犾犲狉 , 1990 )所提醒我们的,任何社会分类都“不应该被设想为一个
   名词,一个实体的事物,或是静止的文化标记”,其本质无外乎“某种持
   续而不断重复的行动”。的确,实习生和正式员工之间的区隔也是这样
   被分享、分享、带实习生与被称“神”的过程中展演性地“做”出来的。正
   如圣保罗中学官方的礼拜堂中的“对号入座”或是民间的宿舍楼里的
   “菜鸟之夜”一样,都是在用一种仪式化和具身化的方式在去强化每个
   人在体系中的新老位置( 犓犺犪狀 , 2010 )。但对于被要求快速响应市场需
   求的互联网企业而言,年轻、廉价、原子化并随时可以被收割的实习生
   却是十分必要的,甚至对于将经济增长和充分就业的预期寄希望于在
   互联网产业上的国家也是一样。毕竟只有存在实习生制度, 25 企业才
   有可能只保留最核心的技术和业务人员,提高效率,降低成本(梁萌,
   2013 )。而全球价值链分工的性质也决定了,这种不稳定就业中的资本
   和劳动的灵活划界,必定一只手提升了技术型劳工(甚至管理者)的劳
   动 力 价 值,另 一 只 手 又 阻 断 了 其 进 一 步 获 得 职 业 发 展 的 路 径
   ( 犢犪狀犪 犵 犻狊犪犽狅 , 2018 )。于是,和因缺乏劳动技能而被迫进入社会边缘的

   “外卖骑手”(邢海燕、黄爱玲, 2017 )一样,在外卖 犃 狆狆                每一个版本、每

   24. 以 18 岁考入大学本科,此后直接升入研究生学习阶段,并在 3 年内顺利毕业。
   25. 类似的方式还包括将“外围”工作以外包、兼职、实习等形式分配给边缘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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