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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9 · 3
吗?我都没什么感觉,我这个人对这方面没有什么概念”( 犠15 )。
于是,在有限、循环和无感三种时间的交互混杂和相互角力当中,
有限时间的焦虑逐渐被半年一次的循环时间和日常的无感时间打败,
仿佛在无限时间的游戏中程序员实习生又重新拥有了无限的生命,可
以用来不断的进取。然后,一转眼 35 岁就要到了。
(二)全身心地工作
项飚( 犡犻犪狀 犵2006 )曾经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印度被猎身的程序
,
员不选择团结起来反抗。这其实也是我们在田野中屡次问自己和问他
们的问题———哪怕只是相互提醒那个“ 35 岁危机”的存在。对此,程序
员实习生的回答颇为一致,都说实习是“自己的事情”。
尽管程序员是互联网公司的主要人员构成,他们一天大部分的时
间也是待在公司,但程序员之间的非工作交流少得可怜。除了每天的
“站会”和每周的例会有短暂的相聚以外,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孤独地
写着代码。写代码本身也是一个颇具仪式性的活动———开始写的标志
是戴上耳机的动作。
工作下午就基本上带着耳机,就是大家说的免打扰时间
嘛,这个时间你可以在 犐犕 (即时通讯软件)上找我,但是别在
我身边走来走去打扰我,戴个耳机就可以告诉大家……我在
工作,我在写代码,然后确实可以全身心地工作进去。( 犠08 )
于是,一到下午和晚上, 犠 公司程序员的大办公室里满是垫高了
(颈椎病已经几乎成了程序员的职业病)的双屏幕和黑压压的一片仰着
头、戴着耳机的脑袋,努力地盯着屏幕里花花绿绿的字符。
短暂的小聚还包括中午的聚餐。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和大家一
块吃,但一般程序员都有一个吃饭的群。 犠 公司的上班时间很晚,到
了办公室,程序员一般都会上网刷刷各种程序论坛,东试试,西弄弄,被
他们称为“快速充电”。不一会就到了午饭时间,此时,总会有人在群里
先大吼一声“吃饭啦”,然后大家才开始慢慢响应,整个工位区躁动着,
直到有一个摘下耳机从喉咙里发出真正的声音,大家才会和着办公室
里“吃饭啦”的回应,离开工位。 犠 公司并不提供餐饮,以公司为圆心
步行十分钟距离的圈子内,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称不上豪华的饭店。
当然,作为一家以外卖为主营业务的公司,程序员还可以点自家或者友
商家的外卖送餐,只不过在写字楼里见到友商的“骑士”(即外卖送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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