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6 - 《社会》2017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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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边界与国家:韦伯的“农业—政治”研究的理论启发


   境与技术手段之下,国民在政治生活中享有的发挥作用的方式与强度
   都有所增加,相应的,“国民—国家”观对于现实政治的解释潜力仍有值
   得进一步挖掘之处。

       四、小结
       在当今全球化的时代,在商品、资本、劳动力、技术等因素流动的背
   景下,民族国家的边界不断被跨越,在不同程度上开放边界和促进交流
   成为政治正确的主流,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欧盟的建立代表着某种对
   于包容性的寻求,通过成员国之间边界的模糊与弱化来鼓励人员、技
   术、资本等的自由流动。但是,边界可以跨越,跨越者身上所蕴含的政
   治、经济、文化意义上的特征却仍然存在。近年来,在各政治体中屡屡
   出现了一些要求关闭边界的排外声音,显示出开放社会的理想与现实
   发展局面之间互有抵牾。因此,回顾韦伯关闭边界之议,与其说是排外
   的帝国主义的倾向,不如说是具有孤立主义色彩,它以矫正德国内部的
   政治结构为主要目标,试图建立一个真正达成共识,以整体利益和长期
   利益为念的国家。对于现代化传播过程中新兴的民族国家而言,源自
   西方殖民者的边界划定实践及其观念不仅定义了其地区政治生态,而
   且影响了对其自身传统的看待方式。
       因此,回到韦伯和他的时代,考察他的实际政治立场和思想基础,
   从历史和理论的角度来考察边界及其跨越的问题,或许会带来新的启
   示。从韦伯著作及其时代问题来看,国家的边界既是对内在统一的确
   认,也是对外在扩张的约束。本文的思路是:对于自由主义的普遍理念
   而言,国家及其边界构成了一个限制条件,这样的国家理论因而具有社
   会和国民的维度。基于这一立场,国家边界不仅具有政治和经济的意
   义,还具有文化涵义,后者通过各国民众的文化特质,如生产技术、生活
   方式、社会联结方式、道德品质等表现出来。或者说,从国家行为的角
   度来看,国家的边界标识出一种具有封闭性和排他性的最大化潜能,其
   区分是由领土、民族、语言、习俗、文化、情感等确立起来的,民族的利益
   就是它的最高价值(何蓉, 2011 ),其价值目标是整体的而非局部的,超
   越当下利害计较而指向未来的。
       本文进一步提出了“国民—国家理论”或以国民为基础的“国家理
   论”。依此理论,国家向国民提供平等的决策权、人身安全与基本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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