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 - 《社会》2016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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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对价值观、态度、心态、认知等的讨论,其实也几乎没了思想的踪影,
留下的只是个体行动者的理性。作为一种学科假定,心理学、现象学社
会学及微观经济学等大都持有这种主张。
本文无意通过穿插于不同学科之间的方式来寻求一种更加合理的
解答,只坚信如果某种思想可以发挥实际社会影响,应当存在一种思想
与社会互为转换的机制,更进一步说,应当存在一个共同的基础面。这
个基础面是思想转化为社会运行或者社会运行形塑思想的桥梁或平
台。为了在社会学意义上讨论这一问题,本文不打算限定下文所讨论
的思想是否一定归于儒家或其他什么思想,其根基应是中国人的社会
生活方式,只不过其中一些方式为儒家所强调而已;同样,本文也不限
定这一思想为古代传统,因为虽然近代以来西学不断东渐,但大都呈现
为过眼烟云,此传统根基依然坚实。假以时日,如果这个根基动摇了,
那么就不是“儒家”或者“传统”如何变迁的问题,而是中国人与中国社
会中的“中国”二字得重新掂量,即成为今日中国社会学家迫不及待地
讨论所谓全球化与现代性之类的问题了。
二、“伦”的社会学发现
在中国社会学史上,有些社会学大家提出的一些重要见解,几乎未
引起今日社会学人的重视,更遑论继承。比如就中国社会之文化和历
史而论,一种叫做社会学的学科应该研究什么?估计最普通的回答就
是研究这个学科教科书里所提到的篇章内容。这个答案隐含的一层意
思,就是研究西方社会学家给我们圈定的范围及其内容。可实际情况
并非如此。社会学进入中国之初,第一代社会学家就高瞻远瞩地担负
起了如何将这一舶来品转化为国人重新认识自己世界(天下)的视角和
方法。潘光旦是其中的翘楚之一。他通过对儒家社会思想的长期思考
研究,指出社会学 之 意 在 中 国寻 求到 的相 对贴切 概念 可以有“群”和
“伦”两个字。的确,社会学刚进入中国时被译为“群学”,比如斯宾塞的
《社会学研究》被严复译为《群学肄言》,只是后来因受日文翻译影响,改
叫社会学。由“群学”改为“社会学”,虽有翻译与社会风气的原因,但确
也同中国学者对“合群”的阐述与期待密切相关,即在当时“群”的讨论
有君民一体平等合力之意,而梁启超在《新民说》中感慨中国人未有这
样的特征。比较而言,“社会”二字含义更加丰富,有四民阶层及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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