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9 - 《社会》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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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5 · 1
法是将文化看做表现性的符号,而非规范性的价值,或者抽象性的规
范”,这样,他就将目光转移到了被“这种宏观视角所忽略了”的文化生
产进程( 犘犲狋犲狉狊狅狀 , 1976 : 15 ),以及这种进程对文化产品产生的具体影响。
彼得森( 犘犲狋犲狉狊狅狀 , 1994 : 165 )说:“文化生产视角聚焦于文化的内容如何
被创造,分配,评价,传授和保存它的环境所影响”,这种从宏观理论到
“中层理论”的转移使文化可以被社会学研究了。比如,彼得森在研究
摇滚音乐节时,就将摇滚乐精神层面的“价值问题”悬搁起来,而只研究
物质层面的“利益问题”。彼得森喜欢爵士乐,对摇滚乐心存偏见,他曾
认同阿多诺、默顿等人的研究,将摇滚乐看做“精神性”的社会问题,而
不是“物质性”的社会事实。但在对音乐工业进行经验研究后,他发现
阿多诺和 默 顿 的 批 判 只 是 基 于 他 们 自 己 的 偏 见 和 设 想,而 非 实 情。
彼得森说:
诽谤者说,新的音乐会刺激青少年犯罪和性纵欲。两个
顶尖的社会学家罗伯特·默顿和保罗·拉斯菲尔德依照阿多
诺的观念,就假定年轻人被广播电台重复播放的摇滚乐麻醉
了,开始喜欢这种“低级”的音乐,而不是管弦乐团提供的更好
的音乐。他们谴责唱片工业的这种“洗脑”作用。这种设想和
我以爵士乐为基础的偏见相一致,因此,我决定研究音乐工
业,以看看它是如何运作的。在广泛的观察和访谈后,事情很
快就变得清楚了。面对大唱片公司极力地推销低唱歌手,年
轻人热情地拥抱了摇滚乐。阿多诺、拉斯菲尔德和默顿就到
此为止了。( 犛犪狀狋狅狉狅 , 2008犫 )
通过关注摇滚乐“物质性的利益”,而非其“精神性的价值”,彼得森
打开了一扇研究艺术的新大门。他发现,参与摇滚音乐节的各种角色
都有自己的利益所在,也都可以满足自己的利益,这使得一场摇滚音乐
节成为可能:小镇的人可以获得名声和金钱收入;节日发起人能够赚钱
和成名;节日参与者可以碰到和自己一样喜爱摇滚乐的人;节日表演者
可以日进斗金,大赚一笔;黑帮可以通过提前售票赚得盆满钵满;媒体
公司也发现,这种节日有巨大的商业价值,因为很多无法到现场的人希
望能通过媒体了解( 犘犲狋犲狉狊狅狀 , 1973 )。
彼得森( 犘犲狋犲狉狊狅狀 , 1976 : 15 )将自己的研究取向选择视为“一种策
略性的撤退”,目的是“避开难以解决的文化与社会关系问题”。对于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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