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9 - 《社会》201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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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4 · 4

   民权利”与“公民社会”概念当有更为重要的意义。原因在于,非公民存
   在状态的工人只能是孤独、冷漠、无助的原子化个体,无从成为阶级成
   员。当代农民工对资本与权力双重剥夺和压迫的抗争也必然成为工人
   争取基本权利,即劳工三权———团结权、集体谈判权与集体行动权,并藉
   此改变失衡的劳资关系和“中国制造”发展模式的动力机制。这一转变
   除了能为农民工赋权,使之在有组织的抗争过程中从“自在的阶级”转变
   成“自为的阶级”,同时也是产业转型与升级和中国经济可持续性发展的
   需要。而如何突破城乡二元结构的制度安排,使农民工在成为“企业公
   民”与“社区公民”的过程中形成中国的新工人阶级,也是社会转型的题
   中应有之义。
       我们注意到,在工人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为保护和争取合法权利
   的抗争过程中,新媒体技术发挥了重要而独特的作用。这些年轻的工
   人除了以最大限度、最小成本、最有利于自己的策略利用信息技术,有
   效地进行交流和表达外( 犌狌狅犪狀犱犆犺犲狀 , 2011 ),还特别有意识地在抗
   争过程中发挥信息技术的作用,使之成为他们表达与行动、争取自己合
   法权益的重要手段。已有研究发现,新工人通过有效使用互联网和手
   机等信息技术,将已有的同学、同事、老乡、朋友等关系编织成有机网
   络;互联网上丰富的信息催生出工人新的诉求并提升了他们的参与意
   愿;抗争信息的向外传播又刺激并影响着更广泛的抗争行动(汪建华,
   2011 ;吴铭, 2013 )。尽管新媒体技术有利于工人的自组织过程,但作为
   一种新的传播与交往方式,能否突破体制屏障,穿透社会结构性制约,
   仍然有待深入的观察和分析。
       3. 工人阶级与公民社会的关系
       世界劳工运动的历史和中国社会转型过程中劳工的真实处境,已
   经向我们提出了工人阶级形成与公民社会发育的重要问题。
       法国社会学家图海纳( 犜狌狉犪犻狀犲 , 1981 : 11-12 )认为,由于后工业
   社会的来临,工人阶级正在从政治舞台上隐退,“工人运动的衰败”使其
   不再是社会运动和社会革命的主要力量,因而社会运动研究者的迫切
   任务就是要寻找新的社会运动主体,并发现“新社会运动”。美国劳工
                                 ,
   研究的代表人物布洛维( 犅狌狉犪狑狅 狔 1985 : 5 )更是指出当前世界劳工研
   究的一种令人担忧的趋势:“工人阶级的历史意义似乎正日渐丧失,关
   于革命工人阶级的假设被认为在理论和哲学上都负担过重……我们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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