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8 - 《社会》201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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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操作化:当代社会科学哲学的启示
觉而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所以我们就可以总结说:科学要想成为客观
的,其出发点就不应该是非科学地形成的概念,而应该是感觉。科学在
最初所下的一些定义,应当直接取材于感性资料”。当然,“感觉很容易
是主观的”,因此涂尔干进一步倡导物理主义的还原,“在自然科学中,
已避免使用容易夹杂观察者的个人主观成分的感性材料,而只采用具
有足够的客观性的感性材料为准则。比如,物理学家就是用温度计和
电位计表显示的可见表象来代替他们对气温与电的模糊印象的”。
从认识论的角度讲,涂尔干的主张体现了基础主义和表现主义的
经验论观点,即社会学家面对着两个世界,一个是观念/理论世界,另一
个是经验世界。这两个世界是相互对应的,观念/理论世界无法被科学
考察,人们必须在经验世界中找寻理论概念所对应的可测量的范畴,以
此来检验理论命题的真假。“测量一个概念时必须架通概念层次和经
验层次的桥梁,找出一个经验地测量概念的方法,即在经验层次为这个
概念找到一组指标或一个量表。操作化就是这种沟通概念层次和经验
层次的过程”(张小天, 1994 )。
上述观点是经验社会科学的主流方法论理解,然而这种理解一直
面对着不少质疑。曼海姆( 犕犪狀狀犺犲犻犿 , 1954 : 150 )很早就说过,“只有在
一种确定的世界观的基础上,完全可量化和可分析的世界才会显现出
来”。也就是说,研究者通过量化方法所观察到的世界,并不是脱离了
抽象事物的纯粹实在,而是建基于某些抽象范畴基础上的“实在”。如
果这种说法成立,研究者们就需要反思:既然通过测量所得到的数据不
是抽象概念背后的纯粹的、自证性的“事实”,那么它们在方法论体系中
应该拥有什么样的位置呢?
曼海姆的这种知识社会学观点,也是韦伯社会学方法论的一个重
要特质。韦伯曾经说过:“在始终是无限多样的个别现象中,只有某些
方面,即我们认为具有一种普遍的文化意义的那些方面,才是值得认识
的,只有它们才是因果说明的对象”(韦伯, 1999 : 19 )。“考察任何一个
具体现 象 的 所 有 实 际 特 征 并 给 出 详 尽 无 遗 的 因 果 解 释 ( 犽犪狌狊犪犾犲狉
狉犲 犵 狉犲狊狊狌狊 ),这不仅不可实践,而且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狌狀犱犻狀 犵 )。我们
只有可能根据一个事件的本质 归属 来选 择如何解 释”( 犠犲犫犲狉 , 1922 :
178 )。也就是说,当研究者选择一种测量方法的时候,他已经带入了对
于问题的抽象判断,并且这种判断本身就是隶属于社会学研究对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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