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8 - 《社会》201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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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康复精神病人日常生活实践中的充权


              的、居高临下的,他们要对监管者低三下四、唯唯诺诺,否则就会受到惩
              戒。两者之间的界限几乎不可跨越( 犌狅犳犳犿犪狀 , 1968 : 19 )。第二,在全
              控机构中生活的人往往被隔离于外界,他们的一切活动都在一个封闭
              的场所中进行,并需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执行,有相对固定的时间表和安
              排。在这样的情况下,日常世界中的工作与家庭/生活之间的结构性关
              系被打乱,工作与休闲、劳动与报酬、生产与消费之间的界限被模糊化
              ( 犌狅犳犳犿犪狀 , 1968 : 21 ),被监管人员只需干一些简单且无意义的劳作,他
              们的生产只是象征性的,大部分时候无所事事。这使得人的劳动/工作
              的天性被剥夺。第三,全控机构的集体生活使人员的家庭属性被淡化
              甚至剥夺,他们与自己处境一样的人在一起吃住,甚少感受到家庭的气
              息( 犌狅犳犳犿犪狀 , 1968 : 22 )。戈夫曼( 犌狅犳犳犿犪狀 , 1968 )指出了全控机构的
              混合社会属性,它既有生活居住社区的味道,又有正式机构的属性,而
              其中的工作人员往往就是利用了居家世界( 犺狅犿犲狑狅狉犾犱 )与制度世界
              ( 犻狀狊狋犻狋狌狋犻狅狀犪犾狑狅狉犾犱 )之间的紧张关系作为管控的手段。
                  在戈夫曼笔下,从人进入全控机构的那一刻开始,就要面对一个
              “剥离程序”( 狊狋狉犻 狆狆 犻狀 犵狆 狉狅犮犲狊狊 ),他的整个个体将被系统地改变。首先
              是他的个体身份认同。从随身物品等物件开始,到个体的家庭、职业、
              教育等各项特征和差异性都被统一的标准替代。他的自主思考权力被
              剥夺,与外界的联系也日益被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严格的作息时刻表和
              集体活动。对工作人员的无条件尊重和对规章制度的无条件遵守将其
              进一步纳入全面监控之下。机构的影响是全方位的,一方面的违反势必
              要造成另一方面的惩罚,且这种反应有连锁效应,使他们不得不小心翼
              翼以确保自己没有违反任何纪律,与他人的交流和沟通也会随之减少。
                  精神病人患病后,确实逐渐丧失了部分社会资源(工作关系及其他
              人际网络)。“他们或被社会情境塑造为‘问题人’,或被‘吸纳社会’排
              斥为‘边缘人’,易于堕入一种‘缄默文化’而失去其主体性,因此,他们
              缺乏生命的动力与韧性,自我效能感极低”(卫小将、何芸, 2011 : 104 )。
              大部分现有研究揭示了精神病患被标签化和边缘化的情况,采取的是
              “问题”视角,将病人置于绝对弱者的位置。笔者认为,研究中和现实中
              精神病患的病态化原因可被归结为以下几点。
                  首先,专业工作者,包括医生、社工和研究者等,在处理专业知识与
              个人情感的关系时极易陷入一种不平衡与相互冲突的状况。比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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