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5 - 《党政研究》202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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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 ,也无力摆脱政党治国的事实,那么我们也就只有承认和面对这个状况,在此基础上
①
去考察和研究,在政党时代如何改进政党治国以实现国家良治,这才是务实的做法。
然而这四个部分并非简单的并排罗列,而是具有内在的逻辑关系、各有其用,以达到
最终解决核心问题的目的。显然,我们要想在政党时代改进政党治国、实现国家良治,那
么就必须首先知道何为国家良治,知道如何评判一国的国家治理成效,由此才能知道一国
要不要改进政党治国,这就是我们要研究政党治国成效的原因。如果通过上一步的研究,
确定一国并未实现国家良治,从而需要改进政党治国,那么接下来当然就要知道如何去改
进,而这显然要以找到治国成效的成因为前提,所以我们还必须研究政党治国能力,因为
这就是导致治国成效的直接原因———政党治国成效就是政党治国能力发挥的直接结果。如
此一来,改进政党治国其实就是要改进政党治国能力,为此我们又需要知道政党治国能力的
来源是什么。由于政党治国能力是在政党治国体系的运作过程中发挥出来的,就是政党治国
体系的功能发挥状况,所以尽管这个过程必然会受到外在环境的影响,但政党治国能力只可
能蕴藏于和根源于政党治国体系之中,这就导致我们还必须进一步去研究政党治国体系,由
此才能找到改进政党治国能力的办法。至此,最终的结论就浮现了:改进政党治国、实现国
家良治,根本途径在于改进政党治国体系。由此,政党政治学的核心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总之,政党政治学的研究框架应该是政党治国的体系、能力、成效和改进研究。至于
其他有关政党的概念界定、产生起源、组织类型等问题的研究,都只是一些必要的铺垫,
而没有触及政党政治学的核心问题,属于外围战而非攻坚战,因此不应当作为政党政治学
的主体内容,不可主次颠倒。而且对这些问题的研究明显属于政党社会学的范畴,完全可
以交给政党社会学、利用其研究成果足矣。真正的政党政治学研究不应在这方面投入过多
的精力,以致忘记了自己的本分是什么。
五、探讨与反思
本文澄清政党政治学不是政党社会学,指出政党政治学应当是基于政治学的目的而对
政党开展的研究,也就是政党治国研究。但这一结论并不意味着反对或排斥基于其他学科
角度的政党研究。在确定政党政治学是对政党的政治学研究、是以政党治国为研究主题之
后,我们依然可以选取其他的学科角度来研究政党。对于政党政治学来说,其他各种学科
角度的政党研究也有一定的作用和价值,比如社会学的研究有助于我们深入理解和把握政
党现象,历史学的研究可以为我们提供历史资料和有助于搞清楚来龙去脉,伦理学的研究
有助于我们对政党治国进行评判。只是我们不要把这些研究混为一谈,尤其是不能和政党
政治学混为一谈。总的来说,在各种学科角度的政党研究中,最合适的也最应该选取的学
科角度,还是政治学的,毕竟政党不是一般的组织,而是追求执政和治国的一种特殊组织
———所以人们一般将其看成是一种政治组织。因此,如果说存在一个政党学体系 的话,
②
那么政党政治学无疑应该占据其中心位置,其他研究则是为其服务和提供支撑的。
① 关于政党的未来发展问题,一直以来都有人试图进行观察和预测,“政党危机论”或 “政党衰落论”甚至 “政
党消亡论”就此而产生 (参见陈崎:《衰落还是转型:当代西方政党的发展变化研究》,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2010年)。在 20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就曾有人宣称,政党正在衰落或者至少是出现了危机 (〔美〕史蒂芬·
E. 弗兰泽奇:《技术年代的政党》,李秀梅译,商务印书馆,2010 年;〔美〕拉里·戴蒙德与理查德·冈瑟主
编:《政党与民主》,徐琳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然而这些判断明显是短视的,仅仅到了八十年代,他
们就改变了腔调,又开始大谈 “政党复苏”的话题。其实关于政党的未来发展,包括是否会消亡的问题,恐怕
并不是我们所能回答的,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我们只需看到政党依然存在且普遍存在,就够了。
② 国外学界不曾见到有政党学这个提法,这在国内学界也不多见。而在提到政党学的地方,我们发现这个词实际
上就是指过去常见的政党社会学 (比如余科杰:《政党学概论》,世界知识出版社,2015 年;朱昔群:《政党科
学与政党政治科学化》,中央编译出版社,2015年)。本文这里所说的政党学,不过是对出于各种学科目的的政
党研究的一个笼统称谓,所以也叫政党学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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