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 - 《社会》2025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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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5·3

           仅能处理自然语言、生成复杂文本图像视频内容、与人类进行类自然
           对话甚至类情感交流,还在诸多专业领域(如法律、医疗、教育、科研)
           展示出类似甚至超越人类专家的能力。                   7  换句话说,对语言理解、知识
           生产、情感交流等认知与非认知能力及其行动瓶颈的突破 ,使机 器 智
           能不再只是被动的工具,还是具备了与人类“共情、共识与共作”潜能
           的类人主体。
               在个体层次上,机器智能已深度介入人类的社会交往。                         8  通过对社
           交历史的简要回顾,我们可以发现,从电报、电话的社会化应用开始,人
           类便进入了以机器为中介的社交时代。 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基于数字媒
           介(如微信、抖音、小红书等)的交往把电报、电话时代少数人的短交往
           变成所有人的长交往,现在的交往依然还是以机器为中介的社会交往。
           然而,机器智能使社会交往出现了一个革命性拐点:从以机器为中介的
           交往转变为以机器为对象的交往。 比如,机器(如装有 DeepSeek 之类大
           模型的设备)不仅被当作生产与生活的伙伴,还被视为人类可以进行情
           感倾诉的对象。 人类在面对学习、生活、情感乃至自我认同时,不再只是
           从同伴那里寻求回应,还能从机器智能那里寻求支持和安慰。                            9  人类与
           机器智能之间的这种关系虽然不 是 传 统 意义 上 人与人之 间 的 相 互 理
           解,却在心理上产生了社交代理效应,形成了人机之间的能力支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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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投射与回应期待,从而建构出一种主观的关系实感, 这也意味着社
           会关系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互动, 还纳入了由机器支持的关
           系体验或以算法为中介的社会交往。 事实上,数智社交平台的推荐机制
           不仅影响人们看到什么,还塑造着人们的政治立场、社会认同乃至情感
           波动或转变。       11


           7. OpenAI. 2023. “GPT-4 Technical Report.” arXiv:2303.08774;Bubeck,Sébastien, et al.
           2023.“Sparks of 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Early  Experiments  with  GPT -4.”arXiv:
           2303.12712.
           8. 邱泽奇. 2024. 重构关系:数字社交的本质[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9. Weidinger,Laura, et al. 2021.“Ethical and Social Risks of Harm from Language Models.”
           arXiv:2112.04359.
           10. 特克尔,雪莉. 2014. 群体性孤独:为什么 我们对 科技期 待更多 ,对彼此却不能更亲
           密? [M].周逵、刘菁荆,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
           11. Couldry,Nick and Andreas Hepp. 2016. The Mediated Construction of Reality. Cambridge,
           MA:Po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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