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9 - 《社会》2025年第2期

社会·2025·2

表 1：项 目 制 下 的 劳 动 组 织 形 式 与 不 稳 定 性

项目制组织 内包项目制（X 实验室） 外包项目制（Y 工厂） 众包项目制（Z 平台）
组织结构 项目支持型组织 基于项目型组织 网络项目型组织
组织
劳动主体 实习生 职校/大专毕业生 残疾人、宝妈等
形式
控制主体 组长+智能训练软件 质检+智能训练软件 公会+智能训练软件
铁打的项目，流水的实 项目在变人不变；人随 头部垄断效应；人随人
劳动力市场
习生 项目市场变 力资本变
劳动不
稳定性 劳动关系 实习（非正式） 弹性雇佣 自由职业者
劳动条件 收入低，劳动强度大 收入低，劳动强度大 收入低，劳动强度大

合，通过游戏将霸权权力伪装成生产控制的专制权力，掩盖其劳动剥削
本质的规范控制策略。 笔者通过田野调查发现，AI 训练这一劳动过程
进一步强化了游戏化劳动体验， 主要体现在劳动内容和劳动关系两方
面。 一方面，AI 训练作为认知资本主义的非物质劳动，其劳动内容本身
充满了游戏化的元素。 无论是文字、语音、视频、图片的数据标注劳动，
还是算法测试劳动，都类似网络游戏，数据训练的劳动规则被游戏化的
规则所替代。 工作内容中的游戏元素产生的娱乐性、自主性、挑战性等
非货币化的刺激，一定程度上缓冲了 AI 训练的密集型劳动产生的高强
度压力，以及大量重复性劳动的枯燥乏味。 具有 4 年 AI 训练工作经历
的 Y-3 形象地描述：
这 AI 训练和我们闲暇时候玩的 QQ 智力小游戏几乎一个
样！ 文字和语音标注就如找字和填字游戏；图片和视频标注就
是寻物游戏，和“大家来找茬”一样在拉框。 算法测试无非就是
逻辑类的益智游戏， 智能系统的运维设计就是在模拟一个情
境中人的思维。 所以工作就像在玩游戏一样， 仿佛回到了童
年。 （访谈资料，Y-3）
另一方面， 资本利用工资和奖惩制度在劳动关系中嵌入游戏化的
色彩。 本文的三个案例中，尽管不同的劳动组织设计了多元的工资和奖
惩制度， 但都不遗余力地通过游戏化的管理规则设计来实现认知劳动
的商品化。 三家公司都在计件工资制度的基础上，不同程度地融合罚金
和超额奖励等游戏化的策略来制造经济的诱惑（梁萌，2024）。 由于每单
的报酬非常低，处于社会边缘的、有强烈经济需求的AI 训练师只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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