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1 - 《社会》2025年第1期

社会·2025·1

起点。
早在 18 世纪，西方的传道团如北美长老会、美国公理会就陆续抵
达北平，向平民传播基督福音的同时，开展社会救济（杨景循，1928：5-
6）。 1912 年中华民国成立后，基督教的势力向学生界、思想界与政界渐
次伸张（甘博，2010：423）。 以美国传教士为主体的外国学者参与到对我
国近代社会问题的研究中， 并引导了中国社会学教学和研究机构的调

查取向。 1 借由基督教教堂和成熟的教会组织，西方的传教士经常进行
社会调查。 在动荡中的北平，活跃在街头巷尾的人力车夫、埋身于工厂
苦干的地毯工人、幽禁在北平监狱的落魄囚犯、居住于西郊的民众的生
活情状都经由社会调查进入大众视野， 跃然于各式各样的问题表之上
（陶孟和，1925；包立德、朱积权，1924；Dittmer，1919）。 与此同时，以基督
教堂作为社会试验的场所，西方的传教士通过组建地方服务团、开办工
厂、兴办女子学校，有针对性地对平民教育、公共卫生及政府力所不能
及的市政管理工作进行补救 （韩玉珊，1924：24-25； 杨景循，1928：30-
31），深入参与到地方的政治事务中，极大程度地形塑了近代中国早期
的社会形态。
这一时期，由热衷于“社会再造”的一批西方传教士创办的教会大
学，成为宣扬宗教教义、搜集中国材料、实施社会改良服务的主要阵地
（ 李景汉，1927：80-82； 曲士培，2006：359-361）。 在这批西方的传教士
中，由西德尼·甘博（Sidney Gamble）和步济时（John Burgess）主持的对东
方 城 市 的 首 次 社 会 调 查———“北 京 的 社 会 调 查 ”， 被 约翰·杜 威（John
Dewey）称为“是任何外国传教界中以基督教观点而做的最好的社会调
查”。 后来，他们当中的一位———甘博，负责主持组建了燕京大学社会学
系；而另一位———步济时，则成为燕大社会学系的首任系主任。 在中国
各大高校中，燕大社会学系是最早成立的几个社会学系之一。 后来在吴
文藻提倡的“社区研究”思路下发展出的燕京学派，更是成为中国社会

1. 1914 年至 1915 年， 北 京社会实进会曾用简单的问 题表调 查 302 个洋车夫的 生活情
形。 1917 年，清华大学教授狄特莫指导该校学生在北京西郊调查 195 户家庭的生活费。
1918 年至 1919 年，在中国北方有甘博先生和燕京大学教授步济时等仿照美国春田调查
在北京开展调查，调查的结果在 1921 年用英文发表；同时，在中国的南方有沪江大学教
授葛学溥指导学生在广东潮州调查共 650 人的凤凰村， 调查结果在 1925 年用英文出版
（李景汉，1927：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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