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9 - 《社会》2025年第1期

社会·2025·1

作用范围限制在相对封闭的小群体中， 在日益开放和流动的现代社会
中会失去效用（田毅鹏，2014；吴重庆，2014b）。 但事实上，伦理本位社会
中的互动规范与交往心态渗透在交易主体的心灵结构中， 具有恒常性
和持续性（杨善华、孙飞宇，2015；马良灿，2015）。 尽管乡村民宿产业中的
经营活动深入到村民家庭生活内部， 市场的商品化逻辑对道德规范的
侵蚀更加容易， 但从历史传统中继承和流传下来的道德观念仍保持了
韧性与活力（卢晖临，2019；粟后发，2022）。 同时，乡村产业的发展过程
为村民激活既有的社会关系和建立新的联结也提供了互动情境。 伴随
着乡村民宿产业的发展，道德评价中的“道德”意涵也在熟人关系的人
情往来和情感联结中被不断激活与巩固。 由此，在追求个人利益之外，
道德评价为乡村市场价格竞争赋予了公共性与道德性。 当然，本文并
不强调道德评价机制对市场竞争原则的取代，而是要突出市场化冲击
之下村庄仍然存在的保护性机制（波兰尼，2007）以及展现在市场与社
会的碰撞中、在竞争关系与熟人关系的张力下人们调试和应对的行动
原则。
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 强调道德评价在市场利益竞争中的调节作
用，不仅有助于乡村产业形成协调有序的竞争秩序，促进产业兴旺，而
且有助于保障农民与其他市场主体同样拥有分享产业收益的机会，推
动共同富裕。 产业竞争秩序的和谐稳定亦有利于乡村形成良好的人际
关系和文明乡风，增强乡村共同体的凝聚力。 重视乡土伦理与道德规范
的作用，对推进乡村振兴和中国式现代化具有深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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