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8 - 《社会》2022年第4期

谁主认同？

阶层与农民阶层之间的差异（差异分别为 0.415 和 0.154）。
以同质婚群体为参照， 我们进一步来看夫妻双方阶层不一致的情
况。 文献回顾部分已经提到，当本人与丈夫的客观阶层出现差异时，女
性可能会偏重于其中一方来构建自身的地位认同。 表 4 的模型 1 显示，
配偶客观阶层的权重为 0.704，远高于女性自身阶层的权重（1-0.704=
0.296）。 这一结果说明，在当下的中国，已婚女性整体上更依赖于丈夫
的客观阶层来定义自身的阶层地位，也即前文所讲的“地位借用型”或
“依附型”地位认同模式在总样本上得到了支持。
表 4 的模型 2 进一步检验了这一主观阶层地位的构建模式是否随
世代的推移而变化。 图 1 清晰呈现了夫妻双方客观阶层的相对权重。 可
以看出，“ 50 后”女性在对丈夫阶层的依赖程度上与整体样本接近。“60
后” 女性配偶客观阶层的权重达到 99.4%， 也即在控制了其他变量之
后，其主观阶层地位几乎完全由丈夫的客观阶层决定。 在更年轻的两个
世代中，配偶客 观 阶层 的权 重 明 显 下 降，其 中 ，“80 后 ”更 降 至 43%左
右，即女性本人阶层的影响已与配偶阶层的影响并重，甚至小幅度超过
了配偶阶层。 文献所说的“地位共享型”甚至是偏向“独立型”模式已在
年轻世代的女性中出现。 当我们控制了婚姻匹配模式的独立效应后（表
4 模型 3），配偶阶层的权重整体上有所减小，但上述世代变化模式保持
不变。 因此， 从总体趋势上看， 这一结果部分支持了本文的研究假设
1a，即相较于自身的客观阶层，女性的主观地位受丈夫阶层的影响逐渐
减小。当然，这一趋势自“ 60 后”之后的世代才愈发明显，而从“50 后”到
“ 60 后”，丈夫客观阶层的影响甚至有所上升。

图 1：夫 妻 双 方 客 观 阶 层 影 响 女 性 主 观 阶 层 地 位 的 相 对 权 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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