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6 - 《社会》202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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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的孩子们”:课外补习会带来负向情绪吗?

                    考虑到基于当期数据构造的工具变量(即 2014—2015 学年“位似
                群体”的课外补习参与率)可能与结果变量(即 2014—2015 学年学生的
                负向情绪得分)存在互为因果的问题,本文用 2013—2014 学年的 CEPS
                基期数据,构造了滞后期的“位似群体补课参与率”作为第二个工具变
                量;再将两个工具变量同时放入一阶段回归方程,进行两阶段最小二乘
                估计。 结果如表 2 第(4)列所示,与第(3)列系数非常接近。 此外,本文
                在表 2 的第(4)列下方报告了过度识别检验的 J 统计量。 J 统计量数值
                约为 0.01,p 值超过 0.9,过度识别检验不显著。 这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
                本研究工具变量的外生性(陈强,2014)。
                    需要注意的是, 与加入了滞后变量的 OLS 回归相比, 工具变量法
                对致郁效应的估计值增大了 7 倍左右。 存在两种可能的解释:其一,由
                于遗漏变量和反向因果等问题,OLS 回归可能过低估计了真实的致郁
                效应;其二,当因果效应具有个体异质性时,工具变量法所估计的其实
                是“局部平均因果效应”( local average treatment effect,LATE)(详细介绍
                参见 Angrist,et al.,1996;Angrist and Pischke,2009)。 也就是说,本研究
                用工具变量估计出的致郁效应可能反映的是“(总体当中)课外补习的
                参与决策真正受到了‘位似群体’ 影响的那些学生” 的平均因果效应
                ( Stock and Watson,2015:506-508)。 这些学生的补习参与决策更易受到
                外界的影响, 由此推测他们对补习效果的认知评价以及补习参与中的
                情绪体验也相对更敏感,更易受社会环境因素的影响。 因此,补习参与
                引发的负向情绪可能在这部分学生当中更强烈和鲜明。 这也说明本研
                究的结果可能不宜直接推广到所有学生, 而是更适用于那些补习参与
                易受到他人或周遭环境影响的学生群体。 不过,工具变量和(加入滞后
                变量的)OLS 回归虽在量上有较大区别,但是从致郁效应的方向和显著
                性上看并没有质的差别。
                    为了检验课外补习参与的“致郁效应”是否受到课外补习强度的调
                节 (孙伦轩、唐晶晶,2019;Zheng,et al.,2020),本文将学生的“周末日均
                补习时长”转化为 4 个虚拟变量(不补习、0~2 小时、2~4 小时、4 小时以
                上)。放入后三个虚拟变量(基准组是未参加补习的学生)作为回归方程
                的核心自变量,生成与之对应的工具变量,进行两阶段最小二乘回归。
                然后,本研究使用瓦尔德检验(Wald test),原假设为“上述三个虚拟变
                量对应的系数之间没有显著差异”,卡方统计量显示,这三个系数在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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