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3 - 《社会》202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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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1·2

              “时间、场景和过程”(time,context,and process)是生命历程研究中
           的关键要素(Elder,1994)。 但是,如上所述,在传统的生命历程研究中,
          “时间” 这一概念长久以来只是作为非个人的线性向前延伸的度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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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是钟表时间、日历时间或社会时间 (social time)(Lewis and Weigert,
           1981)。 社会时间的概念极具启发性,却遮蔽了“个体时间感知”的一面。
           正如布朗和帕特里克(Brown and Patrick,2018)指出的,极少关于生命历
           程的研究注意到个体的时间感知( Hitlin and Elder,2007)或者作为制度
           时间( institutional time)的时间建构(Mills,2000)。 对此,布朗和帕特里克
           ( Brown and Patrick,2018) 在研究以冻卵的方式使浪漫生活和生育在时
           间上脱钩的女性群体时,提出了时间的主观性概念。 通过冷冻卵子,女
           性不再担忧自己因年龄增加可能导致不能生育的问题, 可以从容地寻
           找爱情和伴侣。 尽管在很大程度上这只是一种重新安排的时间体验,但
           也开始重塑( reshape)个体的时间感知(Brown and Patrick,2018)。 这种时
           间感知和对时间的重塑与管理,超越了原来生命历程研究中“时间”概
           念客观且前后匀速的性质,强调了其主观体验性。 因其主观体验性,个
           体可以对时间进行重构。 时间的主观体验在老年学领域也得到了关注,
           研究涉及个体的变老、 年龄预 期 以 及 生命历程中个 体 化 的 主 观 体 验
           ( Diehl,et al.,2015;Hannum and Rubinstein,2016;Settersten and Mayer,
           1997)。 传统的研究关于时间的体验(temporal experience)至少涉及三个
           方面:连续性和不连续性(Zerubavel,1979,2003),转变速度(Elias,1992;
           Sorokin and Merton,1937) 和 时 间 的 多 重 性 (Lewis and Weigert,1981;
           Mills,2000;Nowotny,1992;Zerubavel,1979)。 同时,我们注意 到 ,个 体并
           非被动地接受客观时间,还具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agency)和时间预期
           (anticipation)。 一些研究提醒我们将个体的时间主观体验与能动性概念
           连接起来( Hitlin and Elder,2007;Mische,2014)。
               有些学者超越了生命历程研究的单一线性路径, 强调生命历程中
           标志着改变的拐点( Abbott,2001;Johnson-Hanks,2002)。 特别的生活事
           件构成了生命历程中的转折点,影响着生命历程转变的方向,对于我们
           理解生命历程轨迹中的延续性与断裂性, 内外部因素对生命历程的影
           响,以及个体生命意义与社会意义之间的连接颇有启发(江立华、袁校

           2. 比如说“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而不是“1945 年后”,或者“儿子出生后”而不 是“某年 某
           月某日之后”,前者是社会时间,后者则是日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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