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6 - 《社会》2021年第2期

法律儒家化、卡迪司法与礼法融合的嵌入式规范结构

其次，追求伦理法的嵌入式结构使得司法适用具有不确定性，韦伯所谓
卡迪司法的判断有其合理性。 在宏观层面，嵌入式规范结构意味着形式
法律在中国传统司法中并非绝对权威， 法律对司法官员没有绝对拘束
力，这与今天的法治观念截然相反。 但在微观层面，卡迪司法或者依法
裁判都难以解释中国传统司法的双重性。 或者说，嵌入式结构能够支持
不同司法形态，其多种次级形态都会出现在司法实践中。 这种规范结构
试图满足中国传统司法的两个需求：第一，形成以皇权为中心的自上而
下的司法控制体系，防止自由裁量权的扩张；第二，践行以儒家伦理为
诉求的价值目的，实现礼对社会的全面控制。 然而，这两种需求在制度
形态上有内在冲突，也使得司法实践难以一言以蔽之，这会使对中国古
代司法模式做出统一判断的可能性进一步降低。 因此，嵌入式结构的主
要意义也在于提供一种观察中国古代司法多元实践的工具， 从而避免
单一判断带来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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