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3 - 《社会》2018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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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8 · 1
人有意义的仪式行为所构成,并且相对于维护结构的仪式,也必然还有
一种反结构的仪式,或者说仪式性的反结构。在特纳看来,他所研究的
文化具有一种紧张状态下的对立统一,因此,仪式也就具有在结构之中
反结构的特性。他用阈限与交融来表达这一过程,认为“交融有着无结
构的特点,代表着人类彼此之间的联结的‘即时性’”。特纳将日常生活
中业已成型的制度与正在交融、发生的仪式相对照,提醒我们结构背后
表达的是人的文化心态和情感诉求,结构通过仪式得以革命、创生与维
持。仪式过程不仅是边缘的反抗,同样也是对于主体结构的一种激活。
特纳的研究告诉我们,日常生活的本质发生在仪式过程之中和主体与
外界的交融联通之中。换句话说,仪式之所以具有结构和反结构两面
的特性,正是因为仪式与意义紧密相连。
另一位人类学家道格拉斯( 2008 : 5 )则发现禁忌对于文化的自我确
立有重要意义。通过对洁净与不洁的研究,她发现文明首先在于秩序
的确立,更明确地说就是分类系统的确立。而禁忌就是对于文明最重
要的守护,“禁忌是一个自发的编码实践,它会建立一套关于空间界限
的词汇以及一套物理的和口头的信号,为的是把一套脆弱的关系维持
在一起。如果这套编码没有得到敬重,它就会以某种危险相威胁”。道
格拉斯的研究让我们注意到,在文明的秩序结构中,禁忌是针对一种反
秩序的存在,当《圣经》说“不要 犡犡 ”时,是对所有“要 犡犡 ”的一种界限
的规定,带有她有所说的原始宗教的畏惧。
而格尔茨( 2008 : 530 )对文化的解释进一步深入探讨了礼仪对于人
的生命与日常的情感意义。就像巴厘岛的斗鸡所展现的,人们虽然并
不会在仪式之后真正改变什么,但在这游戏中,那些男人似乎加深了对
自己生命的理解。“对巴厘人来说,出现在斗鸡现场和投身于斗鸡是一
种感情教育。人们在那得到的是他的文化的气质和个体的感知力清楚
地表现在一种集合的文本中的状态”。格尔茨( 2008 : 529 )把仪式理解
成文本,认为这能突出仪式本来的特征:用感情去追求认知的目的。格
尔茨的研究告诉我们,认知本身就是一种象征性的、情感性的活动。
通过人类学家这些经典的仪式研究,我们可以发现,社会结构的构
建意味着特定的分类秩序的确立,这一秩序本身具有伦理、道德与情感
的特定指向;结构本身是一个动态持续的过程,礼或仪式是创造和维持
这一过程的方式;礼或仪式与人的意义感紧密相连,在仪式中人通过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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