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7 - 《社会》201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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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见,中共早期以特派员的方式来开展工人运动,虽能广泛发动,
   但也存在过于依赖特派员个人资源的危险。如果此特派员在当地长期
   工作,容易出现地方主义和派系主义的危险;而若此特派员离开此地之
   后,当地的工作常又无法持续开展,很可能会遭受很大地破坏。“二七”
   惨案和安源“九月”惨案的发生,和这一点有重要关系。邓中夏在总结
   “二七”惨案经验教训时就说:
           当时做职工运动同志有一极大的错误,便是没有在工会
       中发展党的组织。京汉铁路总罢工无疑的是共产党所领导,
       然而亦只有高高在上的领导,而下层群众中很少共产党的作
       用。总计当时铁路工人的共产党员不到五十人,这样一个渺
       小的数目,如何能够指挥那样广大的群众!再则就是工会组
       织未完成。各工会虽然都组织起来了,但多半还是草创,自然
       说不到如何严密了。的确,假使当时有强大的共产党和严密
       的工会组织,势力虽不足抵敌持枪带炮的军队,也不至受摧残
       到如此地步。(邓中夏, 1983 : 512 )
       中共湖南区委还批评安源工运一直采取完全公开的方式,没有注
   意适当的隐藏。可是,安源煤矿外有矿局军警的巡视和军阀的驻扎,内
   有工人之间帮口、工种的差别,还有帮会、工头对工人的庇护关系。在
   帮会、军警和军阀的强大势力下,李立三若不以公开合法的方式进行活
   动,若不取得开办工人学校、组建工人俱乐部的合法资格,安源工运就
   无法发动、无法开展;若不能很好地联络矿局、帮会和工人的各方力量,
   安源工运也很难维系。不仅安源工运如此,其他很多地方的工人运动
   也同样如此。尽管全国工运已经遭受到 1923 年“二七”惨案的打击,但
   中共最初还并未完全意识到公开工作和秘密工作的联系。直到大革命
   失败,尤其是在延安时期,刘少奇、张闻天等人才开始系统讨论、阐述在
   白区工作中这二者的联系和区别。
       此外,中共湖南区委还批评俱乐部一直实践发展教育、改良经济生
   活的和平道路,而非政治斗争的道路。安源工人俱乐部对工人教育确
   实也极为重视,花费大量经费在工人补习学校和工人子弟学校的设备
   置办及教员工资方面。安源工运第四代领袖陆沉,是利群书社的骨干
   成员,深受恽代英的影响,在主政安源工运时期也偏重开展工人的教育
   活动。但不管是普通的工人识字教育,还是一些政治教育,对于大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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