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8 - 《社会》2016年第4期

更富裕是否意味着更幸福？

个人收入与幸福感有显著的正相关，但对于 １９４６ — １９７０ 年的美国，更
高的收入却没有带来全社会的幸福感水平的提高。简言之，“幸福感悖
论”就是（个人或国家的）财富与幸福感在短期内的相关程度大于在长
期内的相关程度。对该悖论的解释与杜森贝利（ 犇狌犲狊犲狀犫犲狉狉 狔 ）的“相对
偏好理论”有关，人们的福利取决于个人消费水平与他人消费水平比较
下的相对水平。经济的发展在提高个人消费水平的同时，也提高了整
个社会的“消费规范”（ 犮狅狀狊狌犿 狆 狋犻狅狀狀狅狉犿 ），个人的相对消费水平因此
并没有变化，于是就出现了长期以来经济发展并不能提高整体幸福感
的现象（ 犈犪狊狋犲狉犾犻狀 ， １９７４ ， １９９５ ）。
以伊斯特林的研究为起点，对是否存在“幸福感悖论”的讨论逐渐
聚焦在对长期数据的分析结果上，即，对于一个国家，在较长时期内，经
济水平变化与幸福感变化的关系如何？一些研究证实了“幸福感悖论”
的存在。例如，伊斯特林（ 犈犪狊狋犲狉犾犻狀 ， １９９５ ）通过比较人均 犌犇犘 和平均
幸福感在几十年间的趋势发现，无论对于美国、欧洲还是日本，在经济
有明显增长的同时，幸福感基本维持不变。同样的，其他基于美国的研
究也发现，在同一经济增长时期，幸福感没有变化或只经历了很小的变
化（ 犗狊狑犪犾犱 ， １９９７ ； 犇犻犲狀犲狉 ， 犲狋犪犾． ， ２０００ ； 犓犲狀狀 狔２００５ ）。
，
另一些研 究 则 得 出 相 反 的结 论。哈 格 蒂 和 韦 胡 文 （ 犎犪 犵 犲狉狋 狔犪狀犱
犞犲犲狀犺狅狏犲狀 ， ２００３ ）使 用 “世 界 幸 福 感 数 据 库 ”（ 犠狅狉犾犱 犇犪狋犪犫犪狊犲狅犳
犎犪 狆狆 犻狀犲狊狊 ）中 ２１ 个国家的幸福感记录和世界银行的国家人均 犌犇犘 数
据，通过计算前一年 犌犇犘 与当年幸福感的相关系数，在 ７ 个国家中发
现显著的正向相关，因此得出结论：国家经济水平的增长会提高平均幸
福感水平，而财富与幸福感的关系在更贫穷的国家更显著。此外，上述
两位学者还使用更长期的数据和多种幸福感测量， ２ 得出人均 犌犇犘 与
，
幸福感有微弱正向相关的结论（ 犞犲犲狀犺狅狏犲狀犪狀犱犎犪 犵 犲狉狋 狔２００６ ）。斯蒂
文森和沃尔夫斯（ 犛狋犲狏犲狀狊狅狀犪狀犱 犠狅犾犳犲狉狊 ， ２００８ ）使用在当时涉及最多
国家和跨时 最 久 的 数 据 发 现，无 论 在 短 期 方 面 还 是 长 期 方 面，人 均
犌犇犘 都与幸福感有显著的正向相关。特别是基于时间序列的分析结
果显示，经济水平的变化与幸福感的变化之间有显著正向相关，因此，
作者强调绝对收入的增长对幸福感提升有重要作用，该结论也被最新
的研究证实（ 犇犻犲狀犲狉 ， 犲狋犪犾． ， ２０１３ ； 犛犪犮犽狊 ， 犲狋犪犾． ， ２０１３ ； 犞犲犲狀犺狅狏犲狀犪狀犱

２． 美国数据涉及时期为 １９４６ — ２００４ 年，欧洲数据涉及时期为 １９７３ — ２００４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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