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6 - 《社会》2016年第4期

更富裕是否意味着更幸福？

和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并非如此简单，早在四十年多前，经济学家伊斯特
林 （ 犈犪狊狋犲狉犾犻狀 ， １９７４ ）就 提 出 了 著 名 的 “幸 福 感 悖 论 ”（ 犈犪狊狋犲狉犾犻狀
犘犪狉犪犱狅狓 ）：在短时期内，国家越富有，人民的平均幸福感就越高，但从长
期来看，经济的增长并不会带来幸福感的增长。这种财富与幸福感的
关系在短期和长期方面的不一致暗示了人们对自身福利评判的复杂
性，也引发了随后一系列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大领域：（ １ ）是否存在幸
福感悖论，争论的核心在于长期内国家经济水平变化与幸福感平均水

平的变化 之 间 是 否 存 在 显 著 相 关 （ 犈犪狊狋犲狉犾犻狀 ， １９９５ ， ２０１５ ； 犞犲犲狀犺狅狏犲狀
犪狀犱犎犪 犵 犲狉狋 狔 ２００６ ； 犛狋犲狏犲狀狊狅狀犪狀犱 犠狅犾犳犲狉狊 ， ２００８ ； 犈犪狊狋犲狉犾犻狀 ， 犲狋犪犾． ，
，
２０１０ ）；（ ２ ）如何解释“幸福感悖论”，关键机制是相对收入对个人主观幸
福感的影响：尽管经济增长带来人们绝对经济地位的提升，但同时人们
与之相比较的生活水平也有所提高，更高的生活期望对幸福感的负向
影响抵消了收入增长带来的正向影响，因而形成了“经济增长幸福感却
不变”的状况 （ 犈犪狊狋犲狉犾犻狀 ， １９７４ ， １９９５ ， ２００３ ； 犆犾犪狉犽 ， 犲狋犪犾． ， ２００８ ）。
显然，解释“幸福感悖论”的研究是以承认该悖论存在为前提的。
“ 幸福感悖论”的核心是财富与幸福感的关系在短期和长期方面的不一
致。所以，验证该悖论的分析策略也分为横截面数据分析和长期数据分
析两部分。迄今为止，研究者在横截面数据结果上的看法较为一致：（ １ ）
，
在个人层面，收入越高，幸福感就越高 （ 犃 狆狆 犾犲狋狅狀犪狀犱犛狅狀 犵２００８ ； 犇狅犾犪狀 ， 犲狋
犪犾 ． ， ２００８ ； 犠犪狀 犵 犪狀犱犞犪狀犱犲狉犠犲犲犾犲 ， ２０１１ ）；（ ２ ）在集合层面，国家经济越发
达，平 均 幸 福 感 就 越 高 （ 犇犻犲狀犲狉犪狀犱犅犻狊狑犪狊犇犻犲狀犲狉 ， ２００２ ； 犎犪 犵 犲狉狋 狔犪狀犱
犞犲犲狀犺狅狏犲狀 ， ２００３ ）。但基于长期数据的分析结果充满争议：有些研究证实
了“幸福感悖论”，发现在长时期内，经济变化与幸福感变化并没有显著
相关 （ 犈犪狊狋犲狉犾犻狀 ， １９７４ ， １９９５ ， ２０１５ ； 犈犪狊狋犲狉犾犻狀 ， 犲狋犪犾． ， ２０１０ ），另一些研究则
表明，在长时期内，经济增长的确会提高整体幸福感，因而“幸福感悖论”
，
可能 并 不 存 在 （ 犞犲犲狀犺狅狏犲狀犪狀犱犎犪 犵 犲狉狋 狔 ２００６ ； 犛狋犲狏犲狀狊狅狀犪狀犱 犠狅犾犳犲狉狊 ，
２００８ ； 犇犻犲狀犲狉 ， 犲狋犪犾． ， ２０１３ ； 犛犪犮犽狊 ， 犲狋犪犾． ， ２０１３ ）。
中国经济在过去几十年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增长，但不断上涨的
犌犇犘 是否提升了民众的幸福感仍没有定论。伊斯特林等（ 犈犪狊狋犲狉犾犻狀 ， 犲狋
犪犾． ， ２０１２ ）通过分析 １９９０ — ２００７ 年的世界价值观调查数据（ 犠狅狉犾犱犞犪犾狌犲
，
犛狌狉狏犲 狔 犠犞犛 ），得出中国“经济增长但幸福感下降”的结论。相反，刘军
强等（ ２０１２ ）通过分析将近十年的中国社会综合调查数据，基于正向且显

· １ ５ 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