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4 - 《社会》2016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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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6 · 1

   优势的同时,也为普通居民创造了新的市场机遇,从而表现为体制内
   外的住房差异不显著。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早期的住房市场化改革有助于提高居民居住
   水平,缓解体制内外居民的住房不平等,但随着改革的深入,再分配和
   市场对住房不平等的形成表现出层叠效应并起着双重扩展作用(胡蓉,
   2012 ;方长春, 2014 )。一方面,房改售房使单位内部和单位之间的住房
   不平等得到显化和固化;另一方面,住房市场化改革是在住房不平等的
   基础上启动的,住房市场的发展进一步扩大住房不平等。住房市场化
   改革的目的是拉动经济增长,中国的房地产业也被认为是市场化程度
   最高的行业,在各种促进住房投资和消费的扶持政策和金融杠杠的作
   用下,催生了以小企业主、个体户和经济管理精英为主的炒房阶层。尽
   管该群体比重不大,却占据大量住房财富并成为房价上涨的重要推
   手。 6 当一部分居民因为房改售房或家庭支持获得了首套房,或者在改
   革初期从住房市场获得商品房,因而容易获得第二套或更多套住房时,
   另一部分居民却发现购买首套房变得越来越困难。
       再分配与市场双轮驱动的住房分层机制也加剧青年世代的住房分
   化。在现代产权制度的安排下,以住房为代表的经济资本可以实现代际
   间的直接传递。房价上涨使父代资助子代购房成为普遍现象(风笑天,
   2011 ), 2010 年广州千户问卷调查数据显示,“ 80 后”首套房得到家庭资助
   的比例达到 64.65% ,如果把两代人共同拥有住房看做家庭资助,“ 80 后”
   家庭资助购房比例上升为 79.55% 。相对于得到父母经济支持的“啃老
   族”,社会中还存在大量需要为父母提供经济支持的“老啃族”,这一群体
   以农村和贫困地区到大城市就业的大学毕业生为代表,其收入已难以购
   买价格日益上涨的住房。父代的住房不平等将传递到子代,造成子代的
   住房起点不平等,从而使青年的代内住房分化程度更甚于以往世代。如
   果任由这种效应发展,代内和代际间的财富鸿沟将进一步加大,其社会
   后果将是灾难性的。由于国家及其政策变化对于中断和重构个体生命
   历程具有决定性作用(周雪光、侯立仁, 2003 ),因此,缩小各阶层住房不平
   等有赖于国家在住房领域的正确干预。未来的住房制度改革应更加注


   6. 参见:张霞,“你炒股,他们又炒楼了 . 深圳房价再次暴涨之谜”,《南方周末》, 2015-06-
   11 。网址: 犺狋狋 狆 :// 狑狑狑.犻狀犳狕犿.犮狅犿 / 犮狅狀狋犲狀狋 / 110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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