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4 - 《社会》2014年第2期

街头·行为·艺术

阳， ２０１２ ）。 犇 是参与 ２００９ 年“前门婚纱照”行动，在活动现场身披婚纱
的两名新娘之一，她在访谈中讲到了事先准备的应对方法。
考察完地点以后，就定了一个安全策略。最坏的可能就
是我们被抓，我们被逮捕。如果我们被逮捕的话，我们要怎么
说？那我们就可以说我们在做表演，就这样确定了口径。到
了那边，其实别人以为我们是影楼宣传。（ 犇 ，个人访谈）
在相关的一些媒体报道中，此次街头行动被称为“行为艺术”，这是
街头行为艺术与当代中国性别平权运动最早发生联系的事件之一。正
如 犇 在访谈中表明的那样，这种方式起初是作为应对警方干预甚至处
罚的托词而提出的，后来通过民间组织的内部交流与扩散，成为性别平
权领域重要的行动策略和倡导手法。
艺术手法在街头行动中的运用既降低了行动的安全风险，也能够
吸引媒体和公 众 的 关 注，其 中的关 键是 要有一 个“好”的创意。所 谓
“好”的创意，首先要形式新颖，具有视觉冲击力。按照一名访谈对象的
说法，街头行为艺术必须要“好看”，才能吸引现场观众和媒体的注意。
其次，好的创意还在于要提出一个争议性话题，这样不仅媒体感兴趣，
具有新闻价值，还能通过公众的争论达到更好的传播效果。本文开篇
提到的“上海地铁反性骚扰”行动，就近乎完美地体现了行动创意的这
两个要素。 犢 在这次行动中身兼策划者和实施者的双重角色，个人也
有参与业余话剧艺术实践的丰富经历，她谈到了行动设计中对艺术手
法的运用。
我们那个呈现其实是比较艺术化的。后来很多公共媒体
的报道是把我们定位为行为艺术，其实这是介于一个有风险
和没风险的方式之间的，你可以把它称为一个行动，也可以把
它称为行为艺术。行为艺术听起来就没有那么政治化，所以
我们当时呈现的形态也是比较艺术化的。当时我们的策划人
里面，我们纠集了一批人，也有策展人，也有艺术家，我们也参
照了他们的意见，怎么来做这个呈现……（策展人） 犃 有参与
我们的行动，她在上海，提供那个“胸器”的艺术家也是在 犃
的那个展览中有展出的，我们有想到她们，结合她们的观点。
犃 对街头行为艺术的表达也很有兴趣，所以我们也参照了她
的意见。（ 犢 ，个人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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