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6 - 《社会》201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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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德里亚和马克思的异曲同工之处


              何麻痹人们的阶级体验以及掩盖现实的剥削关系的,使从自在自然奴
              役摆脱出来的人们重新陷入人造自然的奴役,但这些思想并没有否认
              人的解放的可能性。后来的情境主义者借鉴这些思想,认为在现代社
              会中,商品和媒介的堆积已形成景观社会,“景观与过去的暴政不同,他
              通常呈现为某种甜蜜的意识形态控制”(德波, 2006 : 18 )。这种控制使
              人的主体性日益丧失在景观中,个体丧失了斗争的勇气,迷失了斗争的
              方向。但德波( 2006 : 37 )认为,通过文化批判以及建构革命性的否定景
              观的情境能达到人的解放。与德波相比,鲍德里亚更为极端,他认为,
              在现代消费社会中,“编码、模型和符号成为由仿真控制的新社会秩序
              的组织原则”(凯尔纳, 2005 : 11 )。在这种社会中,意义、阶级和差异性
              被符号彻底夷平,形象、符码和媒介自我运转并成为整个社会运转的引
              擎。在这里,人的主体性彻底隐没了,变成了符号和媒介的玩偶,所以
              拉什和卢瑞( 2010 : 21 )认为,现在已进入的全球文化工业时期的特征是
              “以单子、真实、心灵物质性为基础的唯物形而上学”,文艺复兴后对人
              主体性的弘扬在当代社会已失去意义。也正是在这种悲观情绪的驱使
              下,鲍德里亚才转向浪漫主义以寻求解决之道。
                  当然,在现代和后现代社会中,把主体性的丧失与对共同体没落的
              哀怨结合起来的学者不止鲍德里亚一人,如何重建人的主体性也是现
              代学者一直讨论的问题。正如马克思( 1995 : 275 )所言,“一切等级的和
              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当围绕在个
              人周围的温情共同体面纱被现代性无情地撕裂后,社会便没有了标准
              和指导,也没有了权威和上帝。在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中,个人便成为
              上帝(孙帅, 2008 )。鲍曼( 2002 )认为,现代性的特质是流动的,所以个
              体的自我选择、自我塑造和自我负责成为时代的主题。同时,在现代社
              会中,消费主义综合症(即速度、过度及废弃)已占主导,个体的重构是
              以这种转瞬即逝的商品为基础的,所以,这种建立在流沙基础上的自我
              追寻是一个“西西弗斯的神话”(鲍曼, 2012 )。在鲍曼这里,消费在现代
              社会中成为一种背负道德责任的客观“社会事实”(迪尔凯姆, 2009 ),在
              这种社会事实的规训下,不断询唤出一个个消费的个体。鲍曼( 2012 :
             117 )批判了现代性之后认为,“在流动的、迅速移动而又不可预测的环
              境里,我们比以前更需要坚实而可信的友谊纽带,更需要相互间的信
              任”。同时泰勒( 2001 )也提出在现代性的隐忧下重建共同体以对抗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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