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1 - 《社会》2013年第5期

社会· ２０１３ · ５

拆迁”等维权事件为个案，对意见领袖在此类事件中的作用进行了考
察，发现是否有意见领袖的关注对于事件的发展非常重要。
以上研究存在两个不足。第一，定性研究虽然剖析入根，但基本不
具备因果推断的推广效力。作为定性研究，在理论和假说的提出方面
具有重要意义，但在证实或者证伪某个理论或者假说的时候，往往力不
从心（陈云松， ２０１２犫 ）。第二，相关的定量研究样本有限，也大大忽视了
该研究情境下极为重要的内生性问题。实际上，除了安德鲁和比格斯
（ 犃狀犱狉犲狑狊犪狀犱犅犻 犵犵 狊 ， ２００６ ）采用了事件史分析法而有可能消除部分内
生性问题之外，其他的定量研究全部都采用截面数据，配合以单方程的
最小 二 乘 法 （ 犗犔犛 ）、逻 辑 斯 蒂 （ 犔狅 犵 犻狊狋犻犮 ）或 者 序 次 逻 辑 斯 蒂 模 型
（ 犗狉犱犲狉犲犱犔狅 犵 犻狊狋犻犮 ）分析，而这样必然会导致估计有偏。
内生性问题对于分析网络效应特别重要是因为，当基于截面数据，
把互联网使用作为自变量和把非制度化政治参与倾向作为因变量做回
归分析时，除了一般性的遗漏变量问题之外，最大的挑战就是所谓的
“联立性”或者双向因果问题。 １２ 原因是，非制度化政治参与也会反过来
作用于上网行为。比如，具有上访或上街行为的人会同时进一步增加
上网的频率和强度，并依赖通过网络浏览、聊天和通讯获取相关的信
息。 １３ 或者，参与了行动的人，可能因为受到公权力的限制而减少互联
网的使用。甚至也可能行动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导致公共政策的转型
改革，进而缓解了进一步诉诸互联网的内在需求。总之，当使用了年度
截面数据，对一年内的平均上网时间和参加过非制度化政治行为之间
做简单的回归分析，其结果就必然有联立性偏误。这样，哪怕回归结果
的系数统计显著，也根本无法得知是否代表网络使用对非制度化政治
参与的因果作用。因此，从日常性的互联网使用到非制度化政治参与，
目前实证研究中的因果证据链仍然是缺失的。本文将采取复杂计量模
型解决双向因果问题。
三、数据和模型：基于工具变量方法的因果分析

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是由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和香港科技大学社

１２． 关于双向因果何以带来内生性偏误的数学推导，参见：陈云松、范晓光（ ２０１０ ， ２０１１ ）。
１３． 薛可等（ ２０１１ ）发现，在低政治卷入程度和一致的媒体口径下，社会成员之间的线下互动
会反过来影响人们对媒体的认知，并增强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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