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5 - 《社会》201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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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3 · 4
其关于“充分恩宠”的教义(帕斯卡尔, 2012 : 237 ),谴责詹森派,并强迫
詹森派主教与牧师签字承认耶稣会的义理为真。他们的行为违背了“和
平之子”的教理。帕斯卡尔无情地揭露了耶稣会的阴谋,“你们判断一件
事物,不是根据亘古不变的真理,而是依据你们每一个小时中都在发生
着变化的利益。此外我还能说别的什么呢?”(帕斯卡尔, 2012 : 237 )
耶稣会的一切作为均有其深厚的思想基础,有其经院哲学作为支
撑。人们是否普遍而充分地享有上帝的恩典?耶稣会与詹森教派对此
具有不同答案,因此对“自由意志”、“或然性”、《圣经》和教父学说之权
威等问题给予不同的对待,并导致各异的道德后果。
耶稣会认为所有人都享有充分恩典,这一信条为其权势的扩展提
供了理论依据,因为所有人都具备了得救的可能。既然一切人都享有
上帝的充分恩典,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能够认知上帝的意志,那么得救的
关键就取决于个人的行为。然而,由于世界的差异性,由于人性之堕
落,人们因圣灵感动得来的对神意的认识必然是片面的和或然性的。
可以说,这条教义给教会的神权职能带来了巨大的困难:既然个人已经
获得了充分恩典,那么教会的意义何在呢?
对信徒而言,教士应该是道德的教师,既然耶稣会的恩典学说无法
为基督徒提供知识的“确定性”,那么他们就将其权威诉诸一套决疑论
哲学和决疑论的宗教守则。众多耶稣会神父投身于决疑论的经院哲学
研究,力图为不同境遇中的人们提供道德指引。作为耶稣会基本经典
的《神操》就是一部决疑论式的著作。决疑论无疑是人类理性极度膨胀
的结果,它试图穷尽一切细节、所有差异,最终却败坏了一切确定性原
则,使自然正义毫无立锥之地。当决疑论发展到极致,那么一切都是可
能的、或然的、合理的。于是,基督徒可以不必守斋戒,可以饮酒,可以
犯罪,甚至还可以故意杀人(帕斯卡尔, 2012 : 61-62 )。
既然耶稣会神学家声称“拥有根据理性考察一切事物的自由”,《圣
经》、教父、宗教会议的权威便风雨飘摇了。今日不同于昔时,耶稣会认
为,无论就思考的全面性还是深刻程度而言,耶稣会经院哲学家都要超
过教父,他们的学说变成了最高的权威。教会的法律一旦成为陈规旧
俗,也就失去其权威性。“这就是说,亲爱的神父,由于你们的到来,圣
奥古斯丁、圣克里索斯托、圣安布罗斯、圣哲罗姆等,就道德观而言,都
消失在当今舞台上”(帕斯卡尔, 2012 : 67 )。但是,这些神父们的观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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