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9 - 《社会》201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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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乡聚集倾向而变化的趋势。其次,为了对同乡聚集更好地测量,笔者
   在调查数据中,收集了农民工所在企业的雇主、直接管理者和工友是否
   为同乡的信息,并利用这些信息对同乡聚集进行直接测量。本研究拓
   展了以往在经济与就业上对族群聚集的定义,同时采用了雇主和管理
   者为同乡和 50% 及以上工友为同乡的两种定义同乡聚集的方式。在
   某种意义上,雇主和管理者为同乡定义的同乡聚集可视作是一种强势
   聚集,拥有较好社会网络资源者较倾向于进入这种类型的同乡聚集(表
   3 中“通过亲友网络求职”的影响系数较大),这种聚集对提高月工资的
   作用较大(参见表 4 模型 1 中“同乡聚集”的系数),带来的正向选择作
   用也显著(图 2 中的斜率在 0.1 水平上显著)。对此可能的解释是同乡
   的雇主或管理者有权力和资源帮助或关照同乡农民工,能通过将其安
   排在有加班机会或薪酬较好的岗位上,让他们有机会获得更高的工资。
   而以大多数工友为同乡的同乡聚集中,同乡工友未必有这样的资源和
   能力为他们的同乡带来经济上明显的好处。此外,教育程度越低的农
   民工越可能进入到工友为同乡的同乡聚集中,这一点说明以大多数工
   友为同乡的同乡聚集有可能是弱势的聚集,这种聚集所起到的主要作
   用是争取就业机会,而不是提高工资收入。
       尽管本研究试图从管理层角度和工友角度考察不同类型的同乡聚
   集,但并没有囊括所有同乡聚集的可能形式。本研究所使用的数据只
   调查了正式就业的农民工,非正式就业(或从事地下经济)的农民工不
   在其中,而同乡聚集在非正式经济中也很常见(如乞讨、收废品),同乡
   聚集也许对从事这些非正式经济的农民工更为重要,这有待日后的研
   究。除此之外,本研究主要探讨的是就业中同乡聚集对经济收入的作
   用,而在以往对同乡聚集社区的个案研究(如“平江村”、“浙江村”等研究)
   中还考察了同乡聚集在社会支持和集体行动等多方面的作用,但由于数
   据和测量的局限,本研究无法对同乡聚集的其他功能都进行探讨。
       尽管来自同一省籍或来源地的农村流动人口聚集在同一车间、同
   一企业或同一行业中就业的现象普遍存在,但运用族群聚集命题分析
   农民工劳动力市场的研究并不多见。中国农民工流动从 20 世纪 80 年
   代持续至今,虽已历经 30 余年,但农民工群体依然被排斥在城市主流社
   会之外,他们在劳动力市场上的竞争与城市本地居民相比处于劣势,也
   难以享受到与城市本地居民同等的福利和待遇。从移民融合的角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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