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 - 《党政研究》2020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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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冲突。比如,国家的形式仍然存在,但整个人类已经成为命运共同体,如果囿于旧的国
家观念去处理那些影响广泛的事务,就有可能把各国引入敌对状态中。在这方面,原先的
一些霸权国家做出了极其恶劣的示范。其实,我们已经走进了风险社会,这个社会是以危
机事件频发来表现自己的。生活和生存于这个社会之中,拥有危机意识是最为重要的。无
论人们开展什么样的活动,都需要带着危机意识,否则,就会在危机事件袭来时变得手足
无措。比如,在 2020 年的全球新冠病毒大流行期间,如果美国拥有危机意识的话,就不
会用国际和国内斗争的方式对待疫情,也就不会导致大规模的生命灭失。
一、危机意识缺失引来了风险社会
对于工业社会而言,在自由与理性应当作为前提还是结果的问题上,存在着两种理论
取向:一种是自由主义的,另一种是马克思主义的。自由主义是把自由与理性作为前提
的,基于自由主义的社会建构和从这种社会建构中生成的行动逻辑是不适应于风险社会
的。马克思主义是把自由与理性作为结果看待的,希望通过社会行动去实现自由和理性。
由于自由与理性并未在现实中得到实现,所以,它们在可见的未来都不是以结果的形式出
现的,而是应当作为目标看待。从理论上看,马克思主义把自由与理性作为目标的行动逻
辑在理论上展现出了某种魅力。即便从理论上推断人们不可能在风险社会中获得自由,而
且我们已有的经验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把自由作为目标仍然是有感染力的。在自由与
理性相分离的意义上,马克思主义的要求 “一切从实际出发”的行动原则本身也是理性
的,而在自由作为目标的问题上,恰恰是需要通过理性的安排去行动的。对于抵御风险社
会中的社会风险而言,马克思主义的 “一切从实际出发”的行动原则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事实上,在风险社会中,当人们基于风险社会的现实而获得了危机意识的时候,自由的问
题也许就会游离出人们的视线,至少也不再是作为一个主题对待了。显而易见,在瘟疫流
行期间,为了自由的名义而拒绝戴口罩本身,就是不理性的,带着危机意识戴口罩,也就
不会关注自由的问题。
在风险社会中,特别是在危机事件袭来时,如果人们申述自由的主张而放弃应对危机
事件,那是非常危险的。可是,当社会建构把自由作为前提而不是结果看待,在任何时
候,都会申述自由,而不是根据实际情况去开展行动。从 2020 年的这场全球性瘟疫大流
行期间的情况看,西方国家,特别是在美国,当人们为了自由而无视新冠病毒构成的威胁
时,造成了大量生命灭失的后果。这充分说明,追求自由是有条件的。在近代早期,当人
们需要从神的阴影下走出来的时候,当人们需要从封建专制的压迫下解放出来的时候,自
由是有着无穷魅力的理想。然而,在风险社会中,人们则无法在自由的感召下去行动,而
是需要带着危机意识去开展行动。可是,在自由被作为社会建构的前提看待时,特别是将
自由作为一种普遍性的原则和优位价值时,就不可能拥有危机意识,即便是在风险社会
中,也会申述自由优先性的主张。如果对自由的理解具有某种庸俗性的话,就会反对根据
实际情况而限制了自由的行动。考虑到政治反映出了社会行动的基本逻辑,或者说,政治
是社会行动的典范化形式,把自由作为前提的社会建构原则使得政治本身成了风险社会中
的行动障碍,对根据现实要求去行动的做法形成阻碍。
其实,对于风险社会的出现来说,政治是应当负主要责任的。虽然我们认为风险社会
的生成是一个总体性的社会过程,也就是说,风险社会的生成应当被看作一个非政治的过
程,但在以自由为前提的社会建构中定型了的政治中都不包含着危机意识,都不可能意识
到风险社会到来的必然性,更不可能采取任何控制、阻止风险社会生成的措施。这就是贝
克所说的,在从工业社会到风险社会的演变中,“社会变迁以一种非政治的方式发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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