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9 - 《党政研究》2020年第2期
P. 109

党 政 研 究  2020 2









                           人工智能风险的意蕴生成与治理路径




                                                        郑容坤







                      〔摘要〕人工智能风险意指因人工智能技术的不确定性所诱发的对人类经济结构、社会
                  秩序、伦理道德乃至生存安全等方面的可能性后果。风险技术与技术风险共同型构人工智能的

                  风险议题,致使人工智能呈现出有别于风险社会其他技术风险的客观现实性、主观建构性、技
                  术非人化特征。风险技术是人工智能风险的生成因子,源于技术理性的认知局限、人类主体的
                  主观利益、类人自主的它者欲望等技术性缺陷。技术风险则是风险技术的后果显影,指涉人工
                  智能风险表层波及面的广博性以及深层次的工具性与价值性两种动态风险情形。当信息技术甚
                  嚣尘上,人工智能高歌猛进时,不断升级的风险技术难题将加剧技术风险的严峻境遇,最终引
                  致人类陷入技术化泥潭。化解人工智能附加于人类的技术化生存危机,需要立足技术迭代与人
                  类理性的双重考虑,更新人文治理理念、构建协同治理机制、优化多样治理工具等途径不失为
                  规避人工智能风险的有效路径。
                      〔关键词〕人工智能;技术风险;风险治理;风险社会;技术伦理
                      〔中图分类号〕D63 -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 -8048 - ( 2020)02 -0108 -11



                 无论是贝克的 《风险社会》,抑或吉登斯的 《失控世界》,都指向现代社会的一个共
             同命题,即技术与风险的关联性。当人类科技一路高歌猛进之时,技术的普罗米修斯效应
             紧跟其后。人工智能作为引领工业 4. 0 的人类科学技术也难以逃脱技术风险的命运窠臼,
             “人工智能在贡献世界、发挥影响、促成改变的同时,也易于诱发系列风险危机,例如劳
             动的脱嵌与消匿、人与人的疏远与隔离、人类的被超越与被控制等” ,进而构筑人工智
                                                                                      〔 1〕
             能的风险议题。人工智能风险意指何物?如何生成?有何形态?如何因应?对此,本文尝
             试从风险社会的理论视角进行初步的探讨。

                 一、提出问题:人工智能风险的出场

                  自 1956 年达特茅斯会议首提人工智能术语至今 60 多年来,人工智能经历了从爆发到
             寒冬再到野蛮生长的历程后,在 2016 年以谷歌围棋程序人工智能 AlphaGo 战胜世界冠军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 “都市圈应急联动的协同能力研究”( 13CGL131)
                 〔作者简介〕郑容坤,闽南师范大学法学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华东政法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
                            院博士研究生,福建  漳州  363000。
                  0 ·  ·
                 1  8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