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7 - 《社会》2025年第2期

社会·2025·2

达成不同的组织目标，促成劳资关系的转变。 此发现有助于推动学界
在单一劳资关系下对算法技术的静态研究转向 劳资关系转变 下 的动
态研究。
此外，本研究案例进一步打开了算法黑箱，展现了算法丰富的多面
性。首先，算法技术的层次性：从简单计算到复杂计算，算法呈现不同的
实践形态，随着技术复杂度的提升，平台对劳动者的监控层层深入。 其
次，算法角色的可塑性和适应性：相同技术形态的算法兼具组织提效与
劳动控制双重角色， 随着平台关切的变化而发生角色转变。 更为关键
的，依据吉登斯的结构化理论，算法作为一种规则，不仅因其与社会规
则具有一致的运行机制（梁玉成、政光景，2021），还在于算法在劳资关
系中兼具控制与重构的功能。 鉴于算法在劳资关系中的关键角色以及
对劳动者权益的重要影响， 本文认为应进一步将算法视作一种劳动规
则。 算法的技术特性使其有别于薪资福利制度、工作纪律等一般劳动规
则。 首先，算法规则细节的隐蔽性。 一般劳动规则需在劳动者充分知晓
的情况下运转， 对这些规则的学习是员工入职培训中的重要内容。 然
而，平台出于保护商业机密、避免被钻漏洞、便于暗箱操作等考虑，不让
劳动者知晓算法规则的细节， 劳动者只能在实践中基于结果逆向地想
象算法，对算法的感知不仅滞后还十分片面。 其次，算法规则运行的自
动化。一般劳动规则的生效与运行依赖于组织内部审核、反馈、部署、检
查等流程。 算法规则基于数据采集与计算，能够实施全面且实时的监控
与反馈并自动调整生产流程， 从而更高效地执行算法背后管理者的意
图，例如被算法识别为表现不佳的外教即刻被限制授课。 此外，算法规
则调整的自适应性。 面对工作场所中的新情况、劳动者行为的变化，一
般劳动规则的调整依赖管理者的研判，通常滞后。 而算法能持续通过学
习新的数据分布来捕捉这些变化，继而调整参数、实现规则的调整，从
而确保组织目标不发生偏移。 因此，如果算法规则有失公正或有损劳动
者利益，将更难被觉察和纠正。
就平台劳资关系研究而言， 揭开算法作为计算逻辑的技术外衣，
将其视为可以改变劳资关系的劳动规则的意义在于，首先，算法迭代
是互联网平台的一种高频操作，算法因其隐蔽、精准等特性可能促成
全新的劳资关系，突破既有的分析框架，如本案例所展现的专制伪多
元主义合作对布雷等人 （Bray，et al.，2020） 提出的劳资合作类型的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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