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4 - 《社会》2024年第4期

“非自然与倒退次序”：亚当·斯密论现代经济转型的制度基础

“非自然与倒退次序”：亚当·斯 社会
2024·4
CJS
密论现代经济转型的制度基础 第 44 卷

朱华辉

摘 要： 斯密的“非自然与倒退次序”理论常常被视作解释现代资本主义诞生
的重要范式。 一般认为，该理论的要点在于远途贸易与商业化作为“看不见的
手”引导欧洲经济自发地走向现代。 但在斯密的历史学中，远途贸易并不总能
带来经济的现代化， 卷入其中的非西欧地区就没有形成自我强化的经济发展
正循环。 实际上，贸易对现代经济的推动作用需要放置在特定的社会—政治关
系下来认识。 斯密认为，资本必须固定在土地上才能够冲破经济停滞的罗网，
而稳定平衡的现代经济也需要持续不断的农业投资。 因此，在贸易经济和政治
角逐背景下封建土地关系的瓦解是西欧实现快速发展的关键制度前提。 在这
个意义上，现代欧洲的经济发展才呈现出了“非自然与倒退”的特征。基于这一
历史教训，斯密支持在英帝国联合的框架下实施有力的封建制改革，以实现苏
格兰高地经济的转型。
关键词：亚当·斯密 富裕的自然进程 非自然与倒退次序 封建制 经济转型

“Unnatural and Retrograde Order”: Adam Smith on the
Institutional Foundation of Modern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ZHU Huahui
Abstract：Adam Smith’s theory of “unnatural and retrograde order” is often
viewed as an important paradigm for explaining the birth of modern capitalism. It is
generally believed that central to this theory is the notion that distant trade and
commercialization acted as the “invisible hand” that guided the European economy
spontaneously towards modernity. However， in Smith’s historiography， distant
trade did not always lead to economic modernization， and many non鄄Western

* 作者：朱华辉 清华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所（Author：ZHU Huahui，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 in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Tsinghua University）E鄄mail：huahuiz1008@163.com。
** 本文得到清华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所“水木学者”博士后项目资助。 （This
article is supported by the Shuimu Tsinghua Postdoctoral Fellow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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